高翰文与高越维都感叹于杨金水如此精确的脚底抹油。
“高大人,还请指教一二。咱家实在不明白,这些都是亲生妇女、母女的,怎的如此大的冲突。现在女工不愿意回去受苦,女工也是为去年织造局的业绩出了一份力的。咱家可做不出这恶人来。只是这事又与三纲五常相悖。因此,咱家也不敢擅做主张”
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便是大明社会的礼法。而礼法一向又是嘉靖那个半路皇帝最为重视的,这事一个不好,怕是要翻车。特别是徐阶刚上台,最近又做了好事,气势更盛。这送上门的把柄,不好洗白啊。
怜悯弱者的代价有点大啊。
就在高翰文也打算脚底抹油的时候,忽然又抬头看到高越维那焦急的神情。
很显然,人家没根的太监都愿意在这事上伸出援手。自己好歹也是新世纪的读书人,就这样和稀泥,眼看着这些女子被拉回去怕是没个活路了。
就在高翰文犹豫的时候,几十个女子在织造局大院里哗啦啦跪了下来。
“高大人,求你救救姐妹们吧。若是没来过织造局也就罢了,反正女人命如浮萍。到织造局,特别是高公公来后,姐妹们才好好享受了一回儿做人的滋味。如果再要回去,只有死路一条了”
领头的女的一点儿也不怕,甚至抬头打量起高翰文。
“丫头,你掺合这事干什么。爹爹是让你来统计协调的,不是要你跟着一起闹的,你自己也没这个问题。才不用翻烧饼两个月,就瞎掺和。你快给我过来。”
另一边,一个织造局的老管事模样人物在呵斥自家丫头。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话一下子在脑袋里想了起来。
女子的话却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