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昭星馆内院的树叶和草地,喝饱了灵力一样,变得青翠如玉。
空气里好像还有乐音。
说来也奇,内院的铺石地上,凭空长出了一截树皮,树皮上嵌生有一团扁扁的卵石状枝叶绒座椅。
像是给谁预备的。
那一截遒劲有力的弯曲盘旋的树桠,非常恣意地占领它头顶的天空,看着仿佛能宿些美丽的飞鸟似的。
“希望来的不是些鬼怪鸟类,要是些良禽才好阿。”苏南担忧地看着这个情景。
面对这个突然从地里冒出来的座椅,苏南并不大惊小怪,只是有预感,馆里头可能又要来点什么。
大地的鼾声,蔓延到陶姜城陶府。
陶厂睁开宿醉的眼睛,意识还沉浸在那个噩梦里。
他双眼空洞、惊悚。
又是一天!
最近……陶厂愈发感到里面不自在。
活是活下来了,可是……
可是……
好像死了一般。
就像一只没死成的残翅苍蝇。
他陶厂在陶府里缓过劲来,也一样不讨喜。
每天就是闲磕牙,也不怎么关心陈谧母子,倒是还在盘算着怎么了结香莲这一桩冤孽。
陶厂思前想后:合着两边,他都不是个人!
索性就摆烂了。
每日价怨沸不止。
连陶府里服侍的人都不愿意挨近陶厂住的屋子,因得空陶厂就拉着他们抱怨这个、抱怨那个……能把海牙挨个挨个骂了个遍。
陶府里的人,真的是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瞧不起陶厂。
底下人没什么学识,就是单纯不想挨近这个借住的人。都想着:任是老爷夫人是天上难得的品性,也难保出了这么个……亲戚。
过去的这一夜,有很多人做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