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日我便要离开侯府,前往白鹭书院求学,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么?”
“晚间可能会有雷雨,娘亲小心着凉……”
空荡荡的厅堂里,支狩真半躬着身,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赵蝶娘孤零零地坐在窗边,侧首望着庭院里一对流连花丛的彩蝶幽幽出神。
“娘亲……”
“这里没有外人,世子不必多费工夫了。”过了片刻,赵蝶娘打断了支狩真的絮叨,目光始终不曾转过来。
“娘亲说哪里的话?”支狩真恭恭敬敬地道,“这是孩儿应该做的。”虽说附近无人,但他的言行仍旧循规蹈矩,一丝不苟,并未因为赵蝶娘的冷落表现出丝毫不耐。
他就是原安,也必须是原安。
走到今日这一步,他荣登竹林七子,为太上神霄宗立下旷世奇功,又有谢玄、谢咏絮、周处、孔九言、天恨生等一干好友,已不容他再失去这一切。
赵蝶娘眼底闪过一丝澹澹的讥诮,没有再言语。日头透过珠帘子照进来,恰好将室内分成明、暗两处。少年立在灿烂的阳光中,意气轩昂,赵蝶娘和靠墙的阴影连成一片,无声无息,仿佛随时会隐没。
“世子原来在这里。”王子乔极富磁性的低沉声音从堂外传来,支狩真微微蹙眉,以自己的精神力量,竟不曾察觉到对方的接近,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先生安好。”支狩真转过身,弯腰行礼。
“世子真是孝顺,不枉夫人含辛茹苦,将你抚养长大。”王子乔缓步而入,捻须微笑。
“先生过誉了。慈孝之心,人皆有之。对了,明日学生将入白鹭书院,正好向先生告别。”
“巧了,我也正要离开建康,远游一段时日。分别之际,不如我与世子手谈一盘,以此作别?”
支狩真微微一笑:“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棋枰摆好,黑白二分,两人落子如飞。
“还未恭喜世子,漳水河一战名扬天下,为太上神霄宗建下不世功勋。从此道途坦荡,前程似锦。”王子乔再落一枚黑子,不过是开局,双方就拉开战幕,在左下角展开了你死我活的劫争。
“没有先生的教导,哪有我这些微末成就?不过,受了太上神霄宗的垂青,想必能帮学生避开不少是非吧?”支狩真语气谦和,手上却毫不迟疑地提掉了左下角的一枚黑子。
“避开?以世子的心性,应当是拔剑力斩才对。只不过世间的是非,不是想避就避,想斩就斩的。既入了此局,便只能随波逐流,哪里由得了人呢?世子你说对么?”王子乔似笑非笑,先在右角投下一枚黑棋,逼得支狩真不得不应一手,随后又在左下角落子,提去一枚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