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插中支狩真肩头。
鲜血溅出,支狩真痛哼一声,木剑不由自主地垂下。老麻旋即转身,靠入支狩真怀里,肘夹的木剑也随之一扭,剑柄倒转,“噗嗤”插进支狩真肋部,直入半寸。
“还不会吗?”老麻厉喝一声,“什么是剑?对你是道,对我呢?不过是杀人技!”
支狩真蓦然一震,若有所悟。
老麻牢牢握住剑柄,面无表情:“就算在羽族,我也没见过你这样的剑术天赋,你的剑甚至有了道意,比我更高明。可有用吗?你的剑道练到像吃饭、喝水、呼吸那么容易了吗?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几万人、几十万人、几百万人向你扑过来的时候,半吊子的剑道只有死得更快!”
他转过身,正对支狩真:“面对比你弱的对手,仰仗剑道,你可以轻易击败。可遇上比你更强的,你这种剑法只有死路一条,连生死一搏的机会都没有!”
他失望地摇摇头:“你太惜命了。命真的比剑重要吗?”
支狩真茫然看着他:“剑比命重要么?”
“这样的选择,只有一次。选错了,你就要永远跪着。”老麻喃喃地道,脸上露出一丝痛苦之色,“唯有生死一刻,你才会知道自己是要命,还是要剑。”
支狩真低下头,注视着从剑身不断滴落的血珠,猛然一咬牙,身躯迎上去,木剑“噗嗤”深入,穿透后背,冒出一截。
二人霎时鼻尖相对,支狩真左手一扳,冒出的剑尖应声而断,握在手里,扎进老麻背心。
老麻眼角抽动了一下,涩声问道:“这是什么剑法?”
“搏命的剑法。”支狩真喘着气,松开手,缓缓坐倒在地。
老麻静静站着,眼神在黑夜里闪着亮光。隔了许久,他撕下衣摆,扎好伤口,一步步向远处走去。
支狩真扶着树干,艰难起身,抱剑躬身行礼。
夜色下,两个人的身影相距越来越远。
“我没什么可以再教你的了。”
“老师,杀人技也是剑道。”
黑暗空荡的园林里,声音远远地飘过来,又远远地飘过去,像两点渺茫的萤火,孤独又沉默地闪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