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
“言语污秽倒也罢了,若是把自己的骨气也污秽了,变成看到鸟人就吓得哆嗦的软骨头,那才叫不堪!”谢玄扭过头,乜斜了伊墨下身一眼,阴阳怪气地叫道,“至于粗鄙之论,男人么当然越粗越好。要是太细,如同牙筷掉进水桶里,根本不当用啊!”
周处率先举杯大笑,支狩真心头一热,晓得谢玄仍在为自己的遭遇忿忿不平。
伊墨神色一变,拍案便要发作。王徽、王献兄弟二人精神一振,四目放光,准备先瞧一场热闹好戏。
一连串瑶琴的清鸣声忽而响起,琴音冷冽,犹如月下冰泉流光,洗尽烦尘杂念。
伊墨的怒火不由自主地消退,心气一静,按捺下来。四大顶级门阀中,兰陵潘氏站队道门,博陵原氏和琅琊王氏保持中立,燕坞谢氏却一直偏向于王室。谢玄身为谢氏一族的继承人,就算再粗蛮无礼,他也不能轻易开罪,以免惹来父王不快。
支狩真的目光投向珠帘背后,心中悄然警觉。这几声琴音暗含精神妙法,撩人心神于无形,与琴技巧妙交融,不显丝毫突兀。
伊墨背后肃立的老太监白眉一扬,又舒缓下来,毕竟琴音只是引人安神静心,并无攻击之意。
“有劳诸位贵宾久候。”一个冷冰冰的中年女子声音从珠帘背后传来,语声粗哑,应是侍女之流。
潘安仁和颜悦色地道:“能与名满天下的绿遗珠大家一会,即便等到天长地久,我也心甘情愿。”对着珠帘的方向,潇洒举杯遥敬。
支狩真这才晓得,谢玄拉他来画舫是为了看美人。他对此并无兴趣,只得暗自苦笑,又开始思索江淹的《寒风折竹图》。
那些千姿百态的飘曳竹叶究竟代表了什么?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哦!我晓得绿遗珠!就是那个传说皮肤白嫩得可以挤出——呜呜……”周处被谢玄一把捂住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众男子各自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嘴上却纷纷呵斥:“周兄,不得胡言乱语!”“休要唐突佳人!”“想不到周处兄竟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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