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堵路的是哪个大人物吗?居然连盛德公府的马车也得避让。”石承从车厢中探出了头,向马车的前方看去。
原本宽阔的道路上,现在横七竖八地躺着几辆马车。几个书生打扮的贵公子正小心翼翼地把从马车上卸下的木笼搬到一边。在道路的另外一侧,一帮彪形大汉正对着几个商贩打扮的人拳打脚踢。
为首的书生一边嘴里念叨着些什么,一边指挥着身旁的一个打手把木笼打了开来,几只被养的油光发亮的大公鸡争先恐后地从木笼里跑了出来,和另外一个笼子里跑出的小羊羔撞到了一起。
见到笼子里的牲畜们都跑了出来,几个书生喜形于色,脸上露出了慈爱的表情,互相拱手道贺。
那些小商贩在被一阵拳打脚踢后,有两个人已经是遍体鳞伤,为首的那个商贩一边哭号着,一边向殴打他们的大汉和远处的书生哀告求饶:“各位公子,各位壮士,求求你们别打了,我们从羊丘城远道而来,光是路费已经花掉不少了,要是再没了这些鸡和羊,就要血本无归了。我们兄弟家中还有老母和吃不上饭的儿女,求求各位公子给我们一条生路吧!”
“贼厮鸟,还敢还嘴,你知不知道,今天被你卖掉的羊羔,没准上辈子就是你爹!”一个光头大汉一拳朝领头的商贩打了过去,那个商贩仿佛脸上开了一朵花,向后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哼,你们这群以残害无辜生灵为乐的屠夫,还好意思在本公子面前装可怜!”远处一个原本在和同伴们谈笑的贵气书生在听到了商贩的哀告后,脸上立时浮现出了浓浓的怒意,他轻轻地摇着折扇,一边向躺在地上痛哼的商贩们走来,一边居高临下地对商贩们训斥道:“万物皆有灵性,牛马亦是如此,人与其他生灵的灵性在本质上并无区别,只不过是在投胎时投入了不同的躯壳,这才有了后天的区别。这可是先圣的教诲!你可曾想过,你今天卖掉的羊,或许上辈子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贵气书生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顺便还时不时地旁征博引了上古经典中的语句,然而回应他的只有商贩们的呼痛声和求饶声。
“居然是一帮云竹信徒,太可恨了,当街把人打成这个样子,还有没有王法了!”吴能气愤地说道。
“果然是云竹学派的人。”石承的脸色也是特别地难看。
铁面仍然对面前的事情有些茫然,他皱了下眉,道:“不过是书院里的学生而已,报官就是了,难不成这个什么云竹书院还有什么很深的背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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