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听先生讲课似的。”
石承侧过头看了铁面一眼,也是哑然失笑。他闭上了眼睛,正当他准备闭目养神时,身后的墙壁那里传来了非常细微的声音。石承凝神竖耳仔细一听,耳力极佳的他很快就分辨出那是两个男人谈话的声音。
一个苍老的声音先是叹息了一声,然后说道:“老夫离开王城已有十四载了,今日回京,却不料国政已经败坏至此。”
另一个声音则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文远伯久居庙堂之外,却日夜不忘国事,实为我等楷模。不过眼下天下太平,京畿流民不过一时之疾罢了。现在王上已暂居偏殿,并下令削减宫中用度。大赦天下的教令也已经拟好了,想来必能感动上天。”
“文远伯李仲?!”石承心中一惊,“世界真小,没想到今日在这城西驿中居然能遇到这位南荒有名的学者。”
李仲很是不悦,怒哼了一声后说道:“身为圣教门徒,怎可放此妄语!上古之时,即便是圣尊也曾有‘敬天道而尽人事’的教诲。天道不仁,可不会被感动,也不会偏爱于谁!”
中年男人似乎有些尴尬,一边应和着一边说道:“文远伯教诲的是,是晚辈失言了。”
李仲叹了口气,语气也和缓了一些,“于致英向圣皇上《以币赈民疏》在先,河西党人推波助澜在后。现在自东陆到南荒的田埂上,到处都是各国将要开始以币代粮进行赈济的传言。在没有对中上之家明显增加税收的情况下,超量的大额货币若是真的流入民间,只会让富商巨贾们手中的产业愈发值钱,并导致物价的不断上涨,而广大平民们手里真正的收入与物价之间的差值只怕会越来越高,到时候开明世界或将出现底层之家纷纷破败的场景,不可不虑啊!”
中年人强笑着说道:“《以币赈民疏》确实争议颇大,不过王上对此还是非常谨慎的,要不然此时东府之主的位子早就易主,王上也不会不顾台院的反对把何相公搞得变法给继续坚持下去。”
李仲沉默了一会,说道:“何贤在很多人的心中一直都是个孤臣,从不亲近任何一党,他的上位想来也是国中有识之士缓和朝堂的努力,但是眼下党争却是愈演愈烈,御史台和学士院那里未来若是厌了何贤,王上和东西二府恐怕还是会做出让步。”
石承静静地听着,过了一会儿,隔壁房中传来了踱步声。很快,李仲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
“望之,老夫知道你心中不以为然。但无论如何,既然老夫已被重新起用,那么就要尽到臣子的职责。面圣时,老夫定然要当面向王上言明《以币赈民疏》的残民之处,还黎民百姓一个安生!”
那个名叫望之的官员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移开了话题,和李仲说了几句后便匆匆告辞了。
吴能和铁面离墙壁比较远,二人都没有听到这番对话。石承也无意去和两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