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虽然话不好听,可每一句都是出自于肺腑,除了至亲没人愿意这般提醒。
“好了,亲家,咱们一家人团聚嘛,就不要沉着脸了,左重比梅家那几个不成器的东西好多了,重要机关的副首长,这可不容易做。”
此时,旁边的左重外祖父调侃了一句,身上笔挺的西装很是显眼,果然是几十年前沪上最有名气的金牌买办,穿着打扮非常西化。
左重连忙谦虚道:“外祖父您过誉了,几位表哥在港城和沪上闯下了好大的名声,代理了众多洋行的贸易买卖,连我也曾有所耳闻。”
他说的这是实话,他的几个舅舅以及表兄跟各国洋人做生意,除了烟土不碰,其它的都有涉及,完美得继承了外祖父的买办事业。
反正未来登记成分,左家和梅家是指定跑不了的,一个是大地主,一个是大买办,堪称绝配,要是不走,一家人迟早到监狱团聚。
“梅添良,不要拿你家那几个小混蛋跟我的孙子比,我听说前段时间有人把杂色猪鬃刷上了黑漆冒充黑猪鬃,坑了英国商人不少钱。”
这时,左学臣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是的,左重外祖父名字有点惊天地泣鬼神,一个商人叫这名字无异于告诉客户我就是要宰你。
可梅家干的是买办生意,洋人不知道什么叫谐音,中国人想要购买西方生产的商品只能认宰,梅添良这个大名曾经响彻半个民国。
被老亲家揭了底,梅添良也不生气,理了理西装抬头说道:“货单明明白白写着猪鬃,又没说是黑猪鬃,这事跟我们梅家可没关系。”
左重的父亲左善文和母亲梅慧珍站在一旁,表情有些无奈,他们见到儿子十分高兴,结果还没说上话,这对老顽童就吵吵起来了。
左重也是哭笑不得,赶紧恭恭敬敬的插了一句:“祖父,外祖父,到金陵好几百公里的旅程,大家一路上舟车劳顿,还是先回家吧。”
他说的家当然不是指丙地的宿舍,堂堂特务处副处长想要借房子都不需要自己开口,自有底下人效劳,恐怕古琦早就安排好一切。
果然,当左家一家人走出食堂后,有小特务双手递上了一把钥匙并小声报了一个地址,要不说只有当了官,才知道什么叫幸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