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包括左重姑姑、叔叔、外婆以及仆人、佃户在内的其他人,会提前在普陀码头等待,当然,大部分人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做。
他们分批被左家的亲信仆人带领着离开宁波,在某个保密的地方集结,那些不可靠和不愿意走的人,也不在本次逃亡的名单之中。
只是辜负了朱家骅的好意,左钧显然没办法留在金陵,北美才是最合适的求学之地,在那个金钱至上的国家,有钱人永远被欢迎。
而且整个二战,那里没有遭受过任何攻击,很多欧洲的科学家逃亡到此地,左家必须为了未来进行准备,这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
左重心中感情十分复杂,既有即将跟家人天各一方的悲伤,又有为家人脱离险境的开心,可是他明白,事到如今这是最好的选择。
稍稍调整了一会心情,他神色正常的开着车去了统计调查局本部,准备跟老戴请假陪祖父他们去沪上,一来是保护,二来是送行。
沪上不比别的地方,治安混乱、鱼龙混杂,说不定就有不开眼的小混混想从左家人身上捞一笔,钱无所谓,耽误了计划就麻烦了。
更重要的是,或许接下来的十几年乃至一辈子,他都无法跟家人再见面,分别即是永别,无论如何,自己必须将家人们送到船上。
等到了局里,在无数人的窥视下,左重跟李卫打了声招呼,敲响了副局长办公室的大门,随即里面传来了戴春峰略带疲倦的声音。
“进来吧。”
左重闻声推开门,轻轻走到办公桌前,看着低头处理文件的老戴和桌上那杯浓茶,就知道对方又是一晚没睡,于是压低声音说道。
“老师。”
戴春峰有些意外的抬起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笑容,将手中的金笔放到了桌上:“慎终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处里面出了什么问题。”
“老师,您要多休息,公务一时间是办不完的,若是您的身体出了问题,最开心的人就是二陈,他们现在一定在找机会夺回统调局。”
左重没有回答老戴的问题,而是提醒对方注意身体,讨论长官健康是件很敏感的话题,容易引起误会,整个局也只有他敢这么说。
“我也想休息,可人家已经出招拉。”戴春峰靠到椅背上,双手抱着胳膊冷笑道:“知道徐恩增去了哪里吗,这个不知上下尊卑的东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