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不得骚扰正常经营的粮食商人,以期能买到足够的口粮供应“开拓团”的百姓。
考虑到这点,此人的脸色慢慢和缓,手上递回证件和票根,用生硬的中国话说道:“满洲国需要大量的粮食,欢迎你们。
但要注意,不得与反满抗日人员接触,不得散布反满抗日言论,不然,警察厅和关东军会让你们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
凌三平恍然大悟,怪不得左重要给他们安排这样的背景,这是吃准了日本人不会随便为难粮食商人,路上会更加安全。
潜伏真是个细致活,任何布置都要想在敌人的前面,情报工作中也没有幸运这一说,有的只是最全面的基础情报调查。
他相信光是选择什么身份进入东北,肯定就花费了左重不少心思,这件事上不能出一丁点差错,错了,代价就是生命。
“明白,明白,您放心。”
那边徐恩增也松了口气,双手合十感谢对方高抬对手,可就在乘务员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又一次弯下腰苦笑着哀求道。
“长官,您少给了徐某两张蓉城去金陵船票的票根,这东西对您没用处,对我们就是钱,没有票根,东家不会出船票钱。”
“哦?真是抱歉了。”
两个乘务员换了个眼神,之前检查证件的人从口袋里直接取出票根,连戏都懒得演了,毫无诚意的道了声歉转身离开。
这是最后一招,身份有问题的人听到检查人员放行,想到的第一件事是逃离,不会在乎还回来的东西是不是少了什么。
徐恩增和凌三平拿回票据,提起行李回到原来的位置,某人嘴角微微扬起,刚刚要不是自己反应及时,他们就危险了。
这个小白脸是特务处的人又怎么样,在情报工作上,他这个前辈过得桥比对方走的路都多,训练场可练不出对敌经验。
凌三平没搭理洋洋得意的徐恩增,目视前方看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庄稼地,想起临行前左重说的一句话—小心姓徐的。
若是略过此人在特务处手上吃的亏,对方在跟地下党的交手中有胜有负,非常擅长从细节中寻找问题,是一个好帮手。
本来他以为左重是在安慰自己,现在看来这次行动说不定真要借助徐恩增的情报能力,只用来挡枪未免有点太浪费了。
毕竟,
就算是一张厕纸,
也有它的用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