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他眯着眼睛对外瞅了一眼,漆黑的街道上安安静静,看上去一切正常。
纪云清松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走出卧室顺着走廊来到了书房,轻轻敲了敲房门。
“谁?”
书房里立刻传来一个警惕的男人声音,紧接着又是卡察一声,里面的人将枪上了膛。
“常老弟,是我。”
虽然纪云清和常余庆两人年纪相差将近二十岁,但由于同属漕帮通字辈,叫一声老弟倒是合适。
很快,随着一阵冬冬冬的脚步声,书房的门被开了一条小缝,一只警惕的眼睛透过门缝仔细打量了纪云清一番,这才半开房门。
看到对方如此谨慎,纪云清苦笑一声走了进去,房门随即被重重关上,走廊里恢复了安静。
昏暗的灯光下,戴着头套的左重如幽灵一般在楼梯口出现,将沾满血迹的匕首在衣服上蹭了蹭后,贴着墙壁往书房靠近。
他身后的行动人员有样学样,避开经常走人的走廊中央,以免地板异响引起目标的警觉。
屋内。
纪云清环顾了一圈乱糟糟的房间,拨开凳子上的几张废报纸坐了下去,笑眯眯的看向一个肥头大耳,看似和善的男人。
“常老弟,这些天在我府中住的还习惯吧?”
“很好,纪老哥家中厨娘的手艺不错,菜做的很地道。”
对方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站在灯泡下方一动不动,呆滞的面孔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有些阴鸷。
此人便是几年前投靠日本人的卖国贼常余庆,由于事败逃到了东北,此次回沪上本想东山再起。
日本人也答应会提供帮助,谁知道他刚到十里洋场,就被主子安排到了曾经的漕帮同门家中,连大门都出不去。
对此常余庆非常愤怒,不出门没什么,重要的是这样一直待在纪府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纪云清的手下,平白无故就矮了对方一头。
回头等日本人打下沪上,他们两个谁大谁小呢,关系到切身的利益,面对可能的竞争对手,他自然没有好脸色。
纪云清早就习惯了他的这副做派,更明白他不开心的原因,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一个乡下人,哪里知道什么菜式,她儿子原先在我手下做事,前两年被几个浪人打死了,我看她孤苦伶仃,为人忠厚老实,就带回府中给她条生路。”
常余庆闻言眉头跳了跳,厨娘要是知道这件事,又知道自己投靠了日本人,难保不会去告发。
纪云清似是猜到了他的想法,信心满满道:“放心吧,她不知道儿子是怎么死的,况且我这些天我派人看着她,没发现有问题。
常老弟要是不放心,明日我找个理由将她开赶走就是,山本少左可是多次叮嘱我,一定要将保护好你这个大日本帝国的功臣啊。”
说到这,头发花白的纪云清面露疲倦,提手敲了敲膝盖,轻轻咳嗽了两声,若有所指道。
“常兄弟你此番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