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尔佐格的心里无比憋屈,但这个节骨眼上他也不敢触路明非的霉头。
天知道不顺着他的心意把这小子惹恼了他会不会一个冲动就往红井的水银汤里跳自寻死路,此刻赫尔佐格的心里抓狂无比,先是源稚生和风间琉璃,然后又是这个路明非,怎么现在这些年轻人一个比一个不要命,一个比一个像疯子!
似乎是听到了路明非的话,风间琉璃也缓缓松开了死咬赫尔佐格小腿的嘴,他仰倒在地上沉重地喘着气,一路爬行让他的身上的伤口倍感疼痛,赫尔佐格的猛击又让他大脑晕眩,得亏“皇”的体质异于常人,不过风间琉璃也只有拼命的呼吸才能勉强维持意识不让自己晕厥。
赫尔佐格移动操作杆,把圆锯重新推了上去,他不情不愿地解开束缚在源稚生四肢上的钢索,把源稚生从必死的困境中放了出来。
这种感觉对赫尔佐格来说绝对是憋屈的,因为杀死源稚生和风间琉璃也是他计划中的一部分,并且他已经找到了最完美的处决源稚生这个背叛者的方法,处决下一刻就要完成了,下一刻又不得不为他亲手送上绞刑架的源稚生松绑,这样他还不仅没办法给予背叛者惩罚,就连预想中能欣赏到风间琉璃绝望又哀痛的表情的机会都没有了。
最重要的是,源稚生和风间琉璃才刚刚羞辱了自己,赫尔佐格还没从这对兄弟对他的言语侮辱和讥诮嘲讽中消除愤怒,这时候放过他们就是默认承受了这份屈辱,这份屈辱无异于打碎牙自己往肚子里咽,自从赫尔佐格来到日本的二十年以来,还不曾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
“让源稚生和风间琉璃离开红井。”路明非依旧面无表情地说,他用的是祈使句,目光也是落在源稚生和风间琉璃身上,但谁都知道他这句话是对赫尔佐格说的。
“已经没有交通工具了。”赫尔佐格甩开最后一条捆在源稚生身上的钢索,指着烧毁的悍马车队,没好气地对路明非说,“所有的悍马越野车都被我给炸毁了,你威胁我也没用,那些车子已经变成了一堆烧焦的黑铁皮,这些铁皮是没办法载着他们离开红井的。”
“或者你想让这对他们徒步离开红井也没问题,我答应你我不会阻拦他们。”赫尔佐格扭头冲路明非摊了摊手掌,“但是现在的多摩川地区因为富士山的喷发已经变成了地势险峻的荒郊野岭,以他们现在的状态和体力,想要不借助任何交通工具徒步离开红井和送死没什么两样。”
“我没打算让他们徒步离开红井。”路明非对赫尔佐格说,“把你的飞行器让给他们。”
“你说什么?”赫尔佐格愣了愣,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在山坡背后准备了飞行设备,我刚刚看到了。”路明非淡淡地说,“刚才你也说了,以多摩川地区现在的情况和源稚生和风间琉璃他们现在的状态,徒步离开红井就是找死……但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