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野心比我想象得更加庞大。”上杉越沉声说,“他想要复活‘神’那样究极的生物……图谋的应该是世界这么巨大的东西才对。”
路明非朝上杉越投去敬佩的眼神。
这个老人明明在这里摆摊卖了六十多年的拉面,不谙世事了六十多年,可以说如今日本的局势他应该一概不知才对,但经过昂热校长和上杉越的探讨,还有路明非仅有几句的提醒,上杉越第一时间就能把橘政宗的最终目的一语道破……这足以说明上杉越绝不只是一个色欲熏心的种马老头,也绝不像他待在蛇歧八家那十几年里表现得那么昏庸无能,这些都只是他的表象,真实的上杉越是藏在这个庸碌皮囊下的混血种皇帝,他一定也拥有着一颗皇帝般精明的心。
然而就在路明非敬佩着上杉越的同时,上杉越也用隐晦的目光深深地看了眼路明非。
如果说那个名为橘政宗的男人是个阴谋家,上杉越眼前这个名为路明非的年轻人则更像是位磊落的策士,橘政宗的狡意和诡计在他的面前统统无所遁形,他基于源氏重工今日的灾妄,仅仅只用了三句话就瓦解了源稚生对橘政宗长达十年的信任。
上杉越从没见过这样的年轻人,明明只有二十岁左右的年纪,给他的感觉就好像一个活了上百年的老人那样沉稳,类似的感觉上杉越只在壮年时的昂热身上体会过,昂热是为了向龙族复仇,而这个年轻人似乎拥有着某种比橘政宗那种阴谋家更偏执的野心,虽然平常看起来嬉皮笑脸烂话连篇的,但一旦剖开他和婉蔼善的皮囊,藏在他身体里那颗狮子般的内心就会猛然扑出。
“第三句话呢?”上杉越问,“你给源稚生留下的第三句话是什么?”
“我知道当一个人的信仰崩坏、身处绝望时会有多么崩溃,我不能把源稚生变成一个满目颓丧、堕落沉沦的废物,至少为了橘政宗那种人并不值得。”路明非说,“如果他的信仰崩塌了,我就重新给他树立起一个信仰。”
“所以我拜托师兄告诉源稚生,如果他对这个世界感到质疑,觉得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值得他信任的人了,至少有一个人还值得他信赖。”路明非目光灼灼地看着上杉越。
“你说的这个人……不会是……”上杉越微微愣神,脑海中划过一个不可置信的猜想。
“嗯嗯,我告诉他可以试着在东京找一个拉面师傅,那个拉面师傅的名字是上杉越。”路明非看着上杉越,面露微笑,“就是你啊,越师傅。”
“什么?”上杉越大惊,“你把我的身份告诉我儿子了?”
“不,我没有明说,但橘政宗应该会告诉他的吧,就算橘政宗不说,源稚生大概也能猜到。”路明非笑笑,“所以越师傅你不用再担心你的儿子会认贼作父了,当他真的遇到无法解决的困惑的时候,他应该会来找你的……也许就在近期。”
“会来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