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我再次醒来是在三天后的早上,其实我的身体早就恢复了,因为我的血统很强,伤的并不很严重,但我的潜意识一直在逃避现实,不愿苏醒,昏迷的三天里我一直在做梦,全都是噩梦,每一次梦境的结尾妈妈都离我而去。”上杉越说,“意识清醒后,我第一时间唤来了神官、家族的高层、还有那些经历过二战战场的将士们,我一一向他们询问,但是得到的答案都是摇头,他们谁也不知道夏洛特嬷嬷的踪迹。”
“于是我让家族的神官们捧来战报给我阅读,但每翻过一页,我的怒意就升腾一分。”上杉越的手掌紧握成拳,“因为所有的资料都被篡改过!五年前的我们明明是侵略方,却被篡改成受害者!连我都知道的一些丑闻,一些日本军官犯下的错事,在家族的历史中只字未提,留下的只有对那些二战士兵们的赞许和嘉奖,还有对其他国家的污蔑!”
“家族居然篡改真实的历史!”源稚生也是又惊又怒。
“不只是家族,而是整个日本,所有参与战争的人都在篡改历史,他们把自己伪装成受害者,只字未提自己犯下的罪孽,好像他们才是这场战争中受尽委屈的家伙!”上杉越说,“我原本以为战争的双方至少在功过上是平等的,但家族这副虚伪的嘴脸让我越来越倾向于相信昂热的话。”
“我只是想要知道我妈妈的消息而已,但是没有一个人告诉我,家族的所有人都在向我诉苦,上到位高权重的长老们,下至参与过二战的底层士兵,好像他们在这场战争中受到了多大的伤痛一样。”上杉越说,“这些人的嘴脸实在让我感到恶心,我一怒之下冲进家族的神社里,烧毁了那些鬼话连篇的文献,我揪出一位老神官……还记得我的封冠仪式上,因为好面子而将众人糊弄过去的老神官么?后来我和他的关系最好,我感觉家族的所有人都在欺骗我,但是他不敢欺骗我,我只相信他说的话。”
“终于,那位老神官叹息着告诉了我五年前的真相……一段家族里没有人敢告诉我的、残忍至极的真相。”上杉越死死咬着牙,脖颈上青筋毕露,“原来我的妈妈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死在中国南京,她是自杀,原来昂热的话都是真的,是我在自欺欺人,他一句也没有欺骗我。”
源稚生看着上杉越痛苦又扭曲的表情,他此刻也在揪心,他听闻了上杉越的一生,所以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有多么爱祖母,也知道自己的祖母是多么善良的人……一个简单纯粹、心地善良又为主奉献了自己一生的女人,她何故会违背天主会的教义,选择用自杀这种方式了解自己的一生呢?
“那是我们国家的军人犯下的罪行,老神官告诉我,1937年10月,日本的军人如过境的蝗虫般破开了南京的城门,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男人们被他们用刺刀无情地杀死,女人们则被他们粗暴地蹂躏,甚至连法国开设在南京的天主会里的女人也不放过。”上杉越的眼中有怒意升腾。
“为了拯救教会里那些无辜的女人们和孩子们,天主会的老嬷嬷让女人穿上修女的衣服,假扮成修女,借着教会的庇护连夜出城。”上杉越说,“但就她们即将乘上跨江的大船时,孩子的啼哭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