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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此间寒山二十座,唯有剑气动银光

    木剑轻鸣,其中剑气峥嵘,便只有腰佩木剑的陆景能够感知。

    而那峥嵘剑气时隐时现,就好像是在因为眼前的三眼石人而感到雀跃。

    正因如此,陆景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这三眼石人掌中。

    三眼石人低头看着陆景,一道奇特意念忽如流光落入陆景脑海中。

    “濯耀罗先生”

    陆景侧头思索,道:“濯耀罗是你的名字?”

    那三眼石人点头,旋即石人躯体中,澎湃气血涌动,一阵先天气血升腾而起,竟然与虚空中的元气连接。

    下一瞬间,却见这三眼石人一跃之下,便又化作一道流光腾飞而去!

    陆景站在三眼石人掌中,只觉得澎湃、浩荡的狂风席卷,令他身躯都有些踉跄。

    陆景当即运转气血,体内熔炉中,汨泪气血流淌出来,落入他周身四肢百骸,他的躯体也变得越发沉重,稳稳站在濯耀罗掌心中。

    这名为濯耀罗的三眼石人身躯庞然,托着陆景飞行在虚空中。

    陆景能够清楚的看到,濯耀罗那漆黑空洞的眼神中,竟然流淌出一阵阵清泉。

    便如方才一般,这三眼石人正在哭泣。

    陆景有些不解,他轻声开口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濯耀罗看了眼陆景,目光又落于前方。

    一座连绵高山屹立于此,山顶上,还有终年不化的积雪。

    白头的山岳彷佛在俯视着远方的太玄京。

    “角神山”陆景也望着远处的高山。

    山岳对应着悬空的骄阳,一幕光辉洒落,令这山岳都多出一些瑰丽的色彩来。

    陆景想了想,并不曾多言。

    腰间玄檀木剑迸发出来的剑气、濯耀罗眼中的泪光,以及濯耀罗刚才前来见他时,口中的那一声卷恋而又懵懂的“先生”,似乎都在告诉陆景,这三眼石人并无丝毫恶意。

    也许,他是将自己认成了四先生。

    “四先生以血肉灌注三眼石人凋像,使他化死为生,我如今配着玄檀木剑,木剑中又有四先生的剑气,也许正因如此,这石人才会带我去那角神山中。”

    “角神山里又有什么?”

    陆景这般想着。

    风波呼啸,太玄京广大的城廓逐渐变小,继而全然落入陆景眼中。

    即便已是初冬,从穹宇中看向人间。

    太玄京中央,满目繁华,建筑错落,道路悠长。

    许多穿着光鲜的人们或步行,或骑马,或者乘车出行

    川流不息,繁华喧嚣。

    可谁知道濯耀罗继续朝着城外飞去,距离玄都中央越远,便开始有些变化。

    密密麻麻的百姓们正在劳作。

    他们或游走于街头小巷,或艰难搬运整座大伏各府道涌入太玄京的货物,或行其他事艰难谋生。

    陆景对于这些景象,并不觉得有何意外。

    若是没有这些小民支撑,又如何能够撑起太玄京的繁华与兴盛?

    对比其他贫瘠府道,绝大多数太玄京中的百姓起码有事可为,还能挣一口饱饭。

    从天空看去,无数的小民大约是这举世繁华的太玄京中,一幅幅再寻常不过的图画、风景。

    陆景便这样低头看着太玄京越来越小,越来越远,隐约间又看到一些极偏僻的街巷中,还有许多百姓蜷缩、躲避,不知是在做什么。

    濯耀罗飞入云雾间,速度极快。

    转眼间便是数里虚空穿梭而去。

    “躯体随心所欲,可大可小,血液沉重能够压塌宫阙这是神相境界,却不知濯耀罗这一尊石人修行到了第几相。”

    陆景心中也有许多羡慕、向往。

    神相境界,

    是武道第七境,哪怕是在这大伏国中,也是一等一的强者!

    南禾雨想要元神照星辰,所求的也是元神第七境。

    由此可见这神秘三眼石人实力之强横。

    濯耀罗便如此腾飞于虚空,轰然气血如若朝阳,烈烈生辉,其中隐隐有神圣气息璀璨映照。

    不过半个时辰时间,濯耀罗就已然飞临角神山。

    角神山连绵不绝。

    陆景低头看去,只觉下方云雾缭绕,既有叠翠山峦,绿树成荫,就像是戳破苍天的青色宝剑,又有许多冰峰雪崖便如若漫天飞舞的银龙。

    濯耀罗直飞一处奇峰绝壁,上面也有终年不化的积雪,却又能看到皑皑白雪间有泉水流淌,淙淙潺潺。

    更难能可贵的是,那泉水两旁还有一棵棵古柏屹立于此,艰难生长。

    濯耀罗落于这一处山峰,手掌落于地上。

    陆景走下濯耀罗的手掌,神色微微有些变化。

    却见陆景眼前,又有一座山峰突兀林立而起。

    山峰之上起山峰,又被坚冰覆盖。

    本就看起来颇为嶙峋怪异,可陆景发现,眼前这一座山峰表面,似乎太过平整了些。

    就好像是被人一剑从中噼开,又落雪成冰,覆盖在山峰表面,变得极为平整光滑。

    “这山峰冰面上,有字。”

    许多文字,被篆刻在冰面上。

    那些文字并不出彩,俱都是由粗浅的行书写就,可这笔墨中却又充斥着许多洒脱之意。

    “而且这冰上的文字似乎都是用剑气篆刻,有人在这里练剑,又或者有人畅抒胸中之念。”

    陆景侧头看了一眼濯耀罗。

    濯耀罗就蹲在陆景身后,庞然躯体此时却如同委屈的孩童一般,蹲坐着,抬眼间望着冰面上的文字发愣。

    “这些字,是四先生的字。”

    陆景看到濯耀罗的反应,又感知到自己腰间玄檀木剑剑气勐然间变得越发炽盛,他就已经猜到这文字的主人。

    “只是这些字,说是刻板却又有些随性。”

    陆景自上而下,一行行读过。

    这些文字绝大多数似乎都是平日里的一些随手记录。

    “今日有酒,只是城南罗家夫妇的牛肉铺子已经打样了,有酒无肉,如何练剑?休息一日。”

    “我乐意读书,却读不出什么名堂;不爱练剑,老师却说我是难得的剑道天才,随便练一练,就能直开天门。

    这对那些苦练三百年的纯阳剑仙并不公平。”

    “今日观日落,看到日落跌进迢迢星野,又看到人间山河这般繁华,便悟了一道山河剑气,可斩周遭二十峰。”

    就好像是颇为随意的记录。

    自上而下,冰面上几乎都是这等随意的剑气笔墨。

    “四先生,倒是有些随性。”

    陆景自言自语。

    正在此时,原本蹲坐在陆景身后的濯耀罗突然抬起头来,身上有气血浩大涌出。

    便如同大日在濯耀罗身后浮现,绽放出灿灿神光!

    濯耀罗眼中也有阵阵光芒绽放出来,落在远处一座山石之后。陆景似有所觉,也看向那山石。

    “莫要激动,是我先来的。”

    山石之后,一道带着些笑意的声音传来,濯耀罗听到这声音,则更加警惕起来。

    “大石头,你若动手,这座山峰就保不住了。”

    声音悠然传来,一位腰佩长刀,身躯修长,脸上带着洒脱笑意的黑衣男子缓缓走出。

    这男子眼神柔和,手里还提着一壶酒和一个油纸包。

    陆景看到这男子的瞬间,眼神也有所变化。

    他见过这男子

    就在月余之前。

    夜里曾经有红霞翻涌,明星灿灿东方垂,雾云漫漫朝西坠。

    他当时好奇,元神出窍升上高空,就看到这位看似只有二十七八岁的男子一手提着一具断臂断腿的尸体,另一只手则拖着一只二三十丈的巨鲸,漫步在天空中。

    眼前这男子,便是曾经潜伏北秦山阴十二余年,一朝刺杀,斩去山阴大都护岳牢头颅的南风眠。

    也就是南老国公第六子,是南禾雨的叔父。

    濯耀罗似乎还带着犹豫,浩大气血如日中天,就连山上的雪都开始融化。

    “雪要化了。”

    南风眠轻声提醒道:“我这许多日每日来此,你们才是后来者,这一处山峰又没写你们名字,何必要大打出手?”

    南风眠说着话,眼中却没有丝毫警惕,反而就如此坐在雪中,打开手中的油纸包。

    “我听说过你,你是四先生身边的小石头。”

    南风眠这般说着,又看向陆景:“今日能在这山上见面,就是有缘,来,我请你吃城南罗家的牛肉。”

    濯耀罗似乎还在犹豫,可身上如烈日般的气势已经有所收敛。

    陆景想了想,朝后走了几步,轻轻拍了拍濯耀罗的巨大石手。

    “他没有恶意,而且若是真的打起来,这山确实要塌了。”

    陆景说到这里,顿了顿,又坦然道:“我现在修为还差上许多,你若是与他打起来,我只怕就是被殃及的池鱼。”

    濯耀罗明显听懂了陆景的话,他低下头,额头第三只眼朝陆景眨了眨。

    紧接着,他身上炽热的先天气血就被尽数收敛。

    他仍然坐在雪地上,头颅却转向南风眠,一动不动注视着他。

    即便不曾气血涌动,也有警惕之念。

    陆景朝濯耀罗一笑,又走到南风眠身前。

    南风眠推了推雪地上的油纸包,道:“赶紧吃,凉了反倒不好。”

    看得出来,在北秦山阴待了十几年的南风眠,也沾染了些北秦豪客的豪气。

    说话随性,并没有太玄京大府子弟的拘束。

    南风眠这般豪爽,于是陆景就坐在南风眠对面。

    “这酒不能给你喝。”南风眠摇头道:“我已喝过了,你我是陌生人,请你吃几块肉可以,同喝一壶酒,就有些过分了。”

    陆景张了张嘴,很想解释自己并没有想要喝他的酒,最终却不再多言。

    他也并没有多少犹豫探手拿起一块牛肉放入嘴中。

    牛肉肉嘴。

    干、柴、又多盐。

    陆景皱了皱眉头,这牛肉竟然如此难吃。

    南风眠看到他的表情,似乎有些疑惑,也吃了一块牛肉。

    “呸呸呸!”

    南风眠反应比陆景还要夸张些,他一边吐出口中的牛肉,一边骂道:“四先生害人不浅,我还以为能让他这般惦记的牛肉有多美味,没想到这般难吃。”

    陆景也问道:“不曾买错吗?是城南罗家夫妇的店。”

    南风眠摇头道:“没有买错,不过我听说罗家夫妇早些年死了,那牛肉铺子也被付之一炬,不知道是惹了什么人。

    如今这铺子是在灰尽和废墟上搭建起来的,是他们侄儿在经营,也许是他们侄儿的手艺未得真传。”

    陆景这才明白过来,他又看向南风眠的酒。

    南风眠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陆景无奈道:“我只是想问一问这酒是四先生随记中的酒吗?”

    南风眠打开酒坛喝了一口,长叹一声道:“四先生喝的酒据说都是宫里偷出来的酒,我这酒是宫中赐下来的,味道大抵是一样的吧。”

    陆景点了点头,二人便这般坐着,侧头看着那一面冰墙的文字笔墨。

    陆景刚刚看了几行,此时

    接着往下看。

    看着看着,陆景眼神又变得凝重起来。

    四先生的笔墨最开始,似乎都颇为随性,都不过是记录这些生活点滴,偶尔还发些牢骚。

    可随着陆景目光下移,那洒脱和随性便逐渐变得沉重起来。

    “有人死了,死在困苦中,一夜的大火就能烧掉牛肉的香气吗?”

    “礼法、礼法!读书就是为了礼法?”

    “西北道天降大灾,田地荒芜,黄沙漫天,又有长生河决堤,人易子而食,礼法能救灾?派去这么一个满口之乎者也的酸儒救灾!”

    “苦难者之所以苦难,也许是因为天上有人在俯视他们不对,不只是天上!

    “可惜我读书不行文笔平平,描不出天下困苦,道不尽天下风霜!”

    那冰面上的剑气笔墨越往下,就越充斥着一阵阵凶戮之气。

    那笔墨中,明明没有剑气积累,那文字笔画,拙劣而又困顿,算不得流畅,却仍然可见清晰的愤满以及怒气。

    陆景逐渐沉默下来。

    这时,他忽然觉得,四先生口吐鲜血而亡,也许正与这些剑气笔墨有关。

    南风眠也在看着那些笔墨。

    他也许是早就看过了这些,眼神平静沉稳,并没有明显的变化。

    “玄都其实很少有人知道,这里曾经是四先生闭关练剑之处。”

    南风眠转头看了一眼濯耀罗,道:“这石人能够带你前来此地,你应当是书楼弟子吧?”

    陆景摇头道:“我是书楼先生,在翰墨书院教书。”

    南风眠狐疑的上下打量着他:“你才几岁,就是书楼先生?”

    陆景皱眉:“你十六七岁的年龄,就可以孤身入北秦,蛰伏十二年刺杀山阴大都护,我现在也十六七岁,为什么当不得书楼先生?”

    南风眠脸上露出些笑容,点头道:“不错,我果然出名了。”

    陆景对于南风眠的反应有些意外。

    这许多话里,竟然只听进去了“出名”这一层意思。

    “萍水相逢,你知道我的名字,我却还不知道你是谁。”

    南风眠笑问道:“你这般年轻就已经是书楼先生,又有这石人送你来四先生练剑处,我心中有些好奇你是哪一府的子弟。”

    陆景道:“我叫陆景。”

    “陆景?”南风眠侧了侧头,脸上露出些惊喜来:“你便是要和禾雨成婚的陆景

    “既然如此,我们以后便是一家人了”

    陆景越发有些疑惑,他询问道:“前辈难道不知我与南禾雨的婚约,早已然作罢?”

    南风眠脸上的笑意微微收敛,眼中还带着些尴尬的神采。

    “婚约作罢了?什么时候?”南风眠牵强一笑:“我这许多日都在这角神山中,偶尔回去,也是拿一拿酒,买些肉,也不曾与人见面,消息倒是有些滞后了。”

    “不过,你是被禾雨休了吗?”

    南风眠说到这里,又朝着陆景歉意一笑,安慰道:“其实入赘不好,我那侄女也是个冷澹的性子,虽然修行天赋顶尖,有些志向,性子也良善,可待人不算亲和,她若是写了休书,你也莫要怪”

    “并非是休书,是因其他事解除婚约了。”

    陆景随意一笑:“我与她从未见面,这婚事本来也是家中安排的,如今飞鸟与鱼不同路,各走各的道路便是。”

    南风眠心中还有些有疑惑,却也不再多问。

    “四先生困顿半生,人至中年剑道大成,他曾入天关,也曾游历人间。”

    也许是南风眠想要转移话题,主动望着冰峰道:“我年少时不曾结识于他,后来我于大伏游历,又从边关入北秦,看了十二年的人间,便越发觉得四先生乃

    是天下少有。”

    “他在剑气笔墨中,留下自己不善读书的随记,一生也不曾传道授业,曾说过自己愧对四先生的名号。

    可是我却觉得他才是一位真正的读书人。”

    南风眠语气中带着感慨,上下打量着那些随记。

    陆景听着南风眠的话,并不多言,只觉得四先生笔墨中确实有许多血、泪。

    那些血泪并非是他这一位剑道通天,高高在上的四先生的,而是这天下许许多多流离失所,困顿一生,忍饥挨饿者的。

    他以自己的剑,在这冰峰上刻下这许多血泪,便足以见他的不凡。

    若四先生愿意,天下豪奢、鼎盛权柄都唾手可得,他只需要高高扬着头,看天下的兴盛与繁华处,便自然可得其中的乐趣,又何必低下头,用这凡人的血泪脏了自己的眼睛?

    陆景虽然不解四先生的志向,也并不觉得自己和四先生相同,可是有这样的先辈在前,给出几分敬意,他自然是愿意的。

    陆景这般想着,目光微动之间,却看到说话的南风眠正直直望着那冰墙。

    神色间还透露着崇敬以及许多更加深沉的东西

    那些东西这时的陆景并不明白,不以为意间也就忽略了。

    二人便这般坐着,一同读着冰峰上的文字。

    良久之后。

    南风眠缓缓闭起眼眸,又睁开,有些好奇地问陆景:“你能看出这剑气笔墨中,还有其他东西吗?”

    “其他东西?”

    陆景仔细看了许久,却又只觉得这一行行文字中并无更加深刻的东西。

    南风眠看到陆景表情,突然笑了笑,摇头道:“我看不出,那这太玄京中能看出来的,只怕少之又少。

    我这许多日倒是魔怔了,竟然觉得我看不出来的东西,来个少年先生就能看穿。

    陆景看着南风眠。

    南风眠察觉到陆景的表情,又左右看了看,小声道:“你我相逢倒是有缘,我告诉你,你莫要随意告诉那些功利者,据说这冰峰上的文字中,夹杂着四先生的剑气,据说是他入天关得来的明悟,我敬佩四先生,也很想看一看天上的剑气,便在这里参悟了许久,可却一无所得。”

    “我也曾带禾雨来此,想要以她的羽化剑心参悟一番,可她也一无所得。

    陆景,你还认识什么剑道天赋鼎盛的天才吗?也可带他来看看,若有所得,我不求其他,看一看天上的剑气便也满足了。”

    南风眠眼中带着憧憬与希冀。

    似乎对那所谓天关剑气颇为向往。

    陆景仔细思索一番,摇头说道:“我并不认识其他的剑道天骄。”

    “既然南禾雨都无法参悟,也许其中并无什么天关剑气也说不准。”

    南风眠长出一口气,缓缓起身,道:“我知道几位太玄京之外的天骄,可他们却都不愿来这太玄京,倒是可惜了。”

    “既然如此,我们便就此别过吧。”

    他拍了拍身上的雪,又弯下腰,又仔细将那些牛肉包好。

    “我们吃惯了好的,便吃不下这些,可玄都中不知有多少人吃不上肉,放在这里太过浪费,反倒玷污四先生的字。”

    南风眠这般说着,又和陆景摆手。

    —道红霞闪烁而来,南风眠踏上红霞,缓缓而去。

    陆景看到南风眠离去又仔仔细细望向那些笔墨。

    笔墨中有杀伐之气四溢,又充斥着一种变革之念,字形转折间越发锋锐。

    陆景眨了眨眼突然想起那一日,太子与他说过的话。

    “笔墨化剑气,锋锐成剑意”

    陆景心中突然动了念头。

    他站起身来,走到一处并无文字留下的空白冰墙前,抽出玄檀木剑!

    他侧过头

    去,四先生文字中许许多多杀伐气、锋锐气、变革气流入他脑海里。

    陆景又突然想起那一夜寂静小巷中死去的妇人,以及那些仓皇的孩童,想起陆府中许许多多事,想起记忆里与母亲的困顿时日。

    而四先生笔墨粘连处、转折处、戛然而止处,也落入他的眼中。

    那些小民血泪彷佛映入他眼中。

    “大火、灾祸、人易子而食”

    “天关、人间、俯视众生的人们”

    陆景似有所悟,诸多感触纷纷而来。

    “这其中的剑气并非是天上的剑气。”

    陆景思索间,脑海中想起一句话来。

    于是他深深吸气,手中玄檀木剑中,四先生残留的剑气也在此刻复苏,涌入陆景掌中,继而再度流转到玄檀木剑上!

    陆景执剑如执笔,剑气喷涌而出,写道

    “于浩歌狂热之际中见寒,于天上见人间!

    于一切凡俗眼中看见无所有,于无所希望中得救!”

    南风眠正踏红霞而去,突然间他停下脚步。

    低头看了看自己腰间的名刀,名刀震颤,又发出阵阵低鸣声!

    南风眠抬起头,眼神中露出怔然。

    在短暂怔然之后,他缓缓转身,看向远处的冰峰。

    却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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