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之时,身在书楼的钟于柏又如何敢孤身下楼,拿起染血长剑,回归故国。
更不敢独身坐镇安槐国国都,甚至安槐国国破家亡之后,他尚且还可以活命,这本身就证明钟于柏的修为,也已然达到一种极高的境界。
钟于柏脸上带笑“你的声名必将很快传遍天下,很多天下闻名的大修,也许会为了你专程前来太玄京。”
“早知道我以前就该多坚持一番,那时你入了书楼,观棋先生点你为书楼先生,我心中对于书楼颇为感激,又因你当时不过是十六岁少年,以为观棋先生自
会收你为徒。
如今想起来,时至如今,你并非是他人的弟子,你只是一位书楼先生,尚且不曾拜师,自然可以成为他人弟子。”
陆景听到钟于柏所言,低头思索一番,正要开口询问。
钟于柏却朝陆景轻轻摆手,又笑道“等等数月,却已称得上时过境迁。
那时你刚刚炼神,甚至不曾元神日照,我自然可以收你为徒,可是现在……你距离神火却只有一步之遥,化真境界之下,也许是广阔天下已经无人是你对手。
我再想收你为徒,当你老师……其实已经不够资格。”
钟于柏说到此处,脸中颇有些郑重之色∶“陆景,天下广阔,但是真正在修行一道上俯视天下者,其实并不算多。
大雷音寺人间大佛、真武山主、道宗百里清风、东王观两位道长、烂陀寺般严密帝、平等乡补天大将军,中央龙宫那位龙君……
这些人于这天下而言,才是几座国度以外,真正的强者,他日你若能见到他们,也许会有其他不凡的机缘。”
二人饮酒,钟于柏也讲了许多天下之事,陆景则是认真听着。
酒过三巡,又劝走了几位其余大人,陆景和盛如舟行礼道别,和钟于柏一同走出太玄宫。
此时已然是夜晚。
“于柏先生,年关将近,你也独身一人,不如除夕夜里,来陆景院中,一同吃一个团圆饭?”
陆景邀请钟于柏,钟于柏却朝他一下,摇头道∶“明日我就要出发,前往西北道。”
陆景有些意外,皱眉∶“何至于如此仓促?”
钟于柏脸上带笑,眼中却还有些迫不及待“西北道距离北秦不远,自有许多北秦修士蒙混而来,作乱其中,甚至策反许多妖魔。
我前往西北道,与楚神愁一同坐镇西北,也可杀几个北秦修士,也总好过终日待在太玄京中,看那些兵部卷宗。”
钟于柏说到此处,探手之间,手中却多了一把剑。
正是那一把君父名剑,安槐国君赐钟于柏君父剑,钟于柏始终将这把剑带在身上。
“我曾以君父杀君父,如今却可以用这把剑多杀几个北秦修士,甚至往后,也可用这把剑杀几个北秦的将军。
只有如此,我心中才可更轻松些。”
陆景自然知晓钟于柏用这一把君父剑杀了安槐国君,钟于柏这一生因此而饱受煎熬,现在有了机会,能够消解心中的煎熬,自然是一件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