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骑兵,大约有两三百人。这是突厥人的骑兵,他们奔驰而来,到了跟前,将车队团团地包围住了。骑在马上的突厥士兵身穿甲胄,腰挎长刀,手握长矛,每个人头盔的顶上都插着一两根大雁的羽毛。
突厥士兵个个面相凶恶,虎视眈眈地盯着这群来历不明的汉人。一名军官模样的人纵马上前,开口道:“你们是什么人?”宋金刚连忙迎上前去,陪着笑脸道:“失毕,我们是定扬可汗的属下,到汗庭去找定扬可汗。”
失毕在突厥语中是将军的意思。那名军官大约有些见识,点了点头,道:“原来是刘武周的部下。”接着,他又命令道:“马车上的人统统下来,我们要检查马车。”
这时候,刘若兰已经下了马车,站在丈夫身旁,紧紧地依偎着他。随着那名军官的命令,不少突厥士兵下了马,上前检查马车,可是,宋金刚的亲兵拦着不让他们检查。好汉不吃眼前亏,宋金刚沉着脸,摆摆手道:“让他们搜查吧。”
所谓检查,不过是抢劫的另一种说法。突厥士兵上前东翻西找,专捡好东西拿,把金银细软、丝帛貂裘统统抢走了,然后骑上马扬长而去。
管家走到宋金刚跟前,嘴唇颤抖地:“老爷,值钱的东西都让突厥人抢走了,怎么办呀?”宋金刚叹了一口气,道:“算了,钱财乃身外之物,抢了就抢了吧。”
还好,突厥人并没有抢走马车上食物,他们还有吃的,还可以继续往前走。天黑了,车队扎下了营帐,埋锅造饭,歇息了一夜后,第二日继续赶路。
宋金刚骑马时间长了,骑累了,便下了马,跟着车队往前走。刘若兰也在马车上坐乏了,下了马车,陪着丈夫一起往前走。
草原上一马平川,并没有所谓的道路,车队沿着车辙印迹行进,这是前面车队留下的“道路”。这时候,只见前方路旁坐落着一顶帐篷,有七八个突厥的男女老少,正围着帐篷一边走一边痛哭流涕。这些突厥人每人手里都握着一把雪亮的弯刀,他们每绕帐篷一圈,就往自己的脸上划一刀,刀口渗出的鲜血夹杂着泪水,一起往下流淌,看上去十分瘆人。
车队停了下来。刘若兰紧紧地攥住丈夫的一条胳膊,吓得娇躯颤抖,惊恐地:“夫君,他们在干啥呢?”宋金刚虽然没有来过突厥,但听说过突厥人的这种风俗,便解释道:“他们是在祭奠自己的亲人。他们的亲人死了,尸体就停放在帐篷里,亲属们围着帐篷边走边哭,每走一圈就要往自己脸上划一刀,一共划七刀才算完事呢。”
突厥人性情野蛮凶残,以战死为荣,病死为耻。突厥人死后,要杀死一匹马,然后将尸体和马尸一起焚烧,骨灰埋入地下,插上一块木牌作为标记。这个人生前杀死过一个人,就在墓地上放一块石头,石上刻画死者画像,以及参与的战斗场景。石头越多,说明他生前杀的人就越多。
车队继续前行,离那顶帐篷越来越远了,刘若兰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两次,脸上有一种不易察觉的厌恶表情。宋金刚一路上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