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陷的阵地已不可挽回，外围阵地几乎全部丢失，战线在一夜之间后退了三十公里，嘈杂的发动机声愈发接近，一台t90坦克从他身旁驶过，而这名军官的身后的方向便就是曾举办过多次角斗士大赛的地方，他的故乡同样也是这个苏国最重要的城市——莫斯科。

    凌晨的天光下，灰蒙蒙的天空布满了骨灰云。在远方各个方向遭受攻击的目标不断冒出黑色烟柱，刚刚那台的t90坦克正燃着熊熊烈火，随后炮塔被殉爆的弹药抛向天空。

    天空没有风，这些烟柱笔直地向高空升起，如连接天地间一条条细长黑纱。契索洛夫顺着这些烟柱向上望去，惊讶地发现刚刚显现晨光的天空被一团团细长的棉花填满，这纷乱的白色线条宛如精神错乱的病人在天际疯狂挥舞着从医生手里抢来的白大褂。

    “轰！”一架苏27坠毁在他不远处。

    爆炸产生的冲击波晃的他有些发晕，当他努力分辨清晰后才明白，这些是混杂在一起的战机航迹，是空天军与暗流佣兵组织空军为争夺制空权而进行的一夜激战留下的痕迹。

    来自空中和远方的精确打击持续了一整夜，在非专业人士看来，攻击似乎并不密集，爆炸声每隔几秒甚至几分钟才响一次。然而他知道，在科技的加持下每一次爆炸都意味着一个重要目标被命中，几乎没有浪费。

    现在，契索洛夫不知道自己这道防线还剩下多少力量，自己从极北之地一路败退至此，可以见得这场战争远比预料更艰难。

    不久前经济濒临崩溃的大毛已经宣布接下来阵亡的士兵将会被强制休眠三年时长再安排重生手续，他不确定自己能否活到战争结束，望着残破不堪的阵地仿佛整个世界上只有他一人在坚守。

    这时，城市西北方向传来密集的爆炸声，这是现代空袭中很少见的地毯式轰炸，很显然这暗流对这座城市势在必得，正不计成本的投入自己的所有力量。

    经过多次战场上火线提拔的他已经升任为营长，他手下的士兵仍沉浸在早上残酷的战斗中，一名士兵哀叹道:“唉，不到三十秒钟，整整一个坦克营就完了，是不是接下来就要轮到我们了。”

    “坚守阵地，绝不许后退一步！哪怕战死在这里。”

    “就算你们侥幸当了逃兵，督战队也绝不会放过你们的，一旦被发现，就地正法！”

    契索洛夫出现在他们营阵地最前沿，试图想要抑制住战壕中即将进一步扩散的低迷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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