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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球上的人类尚在使用冰冷锋利的铁和木头相互厮杀时,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维京人就发明过一种堪称艺术的刑罚,它在此基础上增添了不少创意——它喜欢恐惧的猎物,用同类的惨状向其他人施加恐惧向来是人类擅长的事,它向来拥有无与伦比的艺术感能让恐惧与艺术完美结合。它很满意自己的作品,无论是D.J少校此时的状态还是威尔博士发自内心的狂喜都昭示着它的杰作——当米勒舰长急忙冲进医疗室的时候,他差点吐出来。他看到大量铁钩刺穿他的四肢皮肉,将D.J少校四肢张开悬挂在医疗床上方,他的身体被手术刀和骨锯按照某种人类无法察觉的规律拆得七零八落,冒着热气的血液从散开的内脏上还在不断滴下。
米勒并不感到恐惧,他只觉得愤怒像是血管里的油那样燃烧了起来。
这是威尔博士,不,是某种披着人皮的东西在玩弄猎物!
“威尔!威尔!”米勒舰长低压声音,手里紧握着维修射钉枪,鹰隼般的目光扫视着医疗室。最终他的目光还是落在了D.J少校身上。“抱歉,我的朋友。”他低声说道,“等我杀了他再把你放下来。不会太久的,我保证!我会让他付出代价!”
米勒有种直觉,他认为威尔会去舰桥中控室。
他无法解释这种直觉,更无法解释威尔的行为模式,就像他所认识的物理学家绝对不会也没有能力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按下开关,舰桥的气密门缓缓打开。此时整艘船的电力都被超空间引擎抽取,舰桥里所有照明设施都失去了作用。陷入黑暗的舰桥里唯一的光源,就是从舷窗外散落进来的惨白恒星光芒,但那稀薄的文明之火根本无法照亮盘踞在这里犹如固体般沉重的恐惧。不仅如此,那场爆炸似乎令这艘船开始下沉。
下方行星中所诞生的太阳系最猛烈的风暴产生了大陆架规模的雷暴,剧烈的雷声通过极其稀薄的气体传导进船体内部,但猛烈的闪光却不需要介质,从舷窗闯了进来。米勒舰长举着射钉枪,小心翼翼地走进去,将枪口对准任何一个可能隐藏着人类的角落。他随时准备扣动扳机,让锋利的铆钉刺穿人体。没等他找到威尔博士,他就踢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那是一具人体,原本扎得紧紧的金色马尾辫此刻如同散开的金色流苏那样铺在地上,米勒舰长立刻抛下射钉枪,蹲下来查看大副的情况。
幸运的是,还有呼吸和心跳。
米勒警惕地观察四周,随即他撕下制服手臂口袋,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小的塑料瓶。他掰断塑料小瓶的封口,将其放在史塔克的鼻子下,后者随即清醒了过来。大副清醒的那个瞬间立刻开始挣扎。“没事的,我在这里。我带你离开这里。”他的声音让大副安静了下来,后者睁开眼睛,呼吸急促。他扶着大副勉强站了起来,同时伸手在黑暗中去摸射钉枪,但是什么也没有摸到——他不愿耽误时间,立刻把头晕的大副拉过来,扶着她走向中控室出口——没等他们走出去,舰长的座位就开始发出响动。那个座位朝着他们转了过来,一具血淋淋的、佝偻着的人体坐在那个座位上。凭借应急灯微弱的光线,他看清了那个人的脸和身上穿的制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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