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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孩子?他怎么会?”林慧一时无法接受这个说法,她没有去接警察递过来的纸条,而是拽紧了老徐的手臂,“老徐,你说,他为啥呀?”
老徐只能埋下头流泪,给不出任何回答,是啊,为啥啊,他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要这样伤他们的心。
艰难地迈开步子,他们跟着警察去了停尸房。他们走后,周围的人纷纷议论起来。
“唉,那女孩也蛮可怜的,据说她爸爸和小叔都在这次地震中死了,只剩她和她妈了。”
“她妈妈还蛮年轻漂亮的。”
“漂亮有什么用?什么也不会,也没有工作。”
“那她们以后怎么生活?”
“靠抚慰金和丧葬费呗。”
“那能撑多久?据说他们家的商货都全毁了,要赔好多钱的,都不知道能不能还完。”
“大家都别说了!”一个老警察愤然呵斥道,随后又小声嘀咕了一句,“这都叫什么事啊!”。
听到他这么说,大家都陷入了沉默,人人都爱八卦,但也不乏同情怜悯之心。
另一边,徐怀峰和林慧已经见到了儿子的遗体,显然已经被整理过,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只是面色是无一丝血色的惨白。林慧当即跪地嚎啕大哭,她心里的最后一根弦彻底绷断了。老徐也泪眼连连,说不出话来,更无力阻止妻子。
最后还是民警上前拉起林慧,又多番安慰,虽然此时任何言语对她都毫无意义,但总算让她停止了哭泣,从小的良好教养与习惯,让她此刻也不忘记不能给别人添麻烦。此时地震刚过,外面一片混乱,多少人家破人亡,流离失所,他们都在等待着救援和帮助。
老两口仔细检查了孩子的遗物,并没有特别的东西,就是学生证,一些零钱和家里的钥匙。他走了,没有留下一句话一个字。
根据市里的规定,他们安排了火葬。
停尸那晚,老两口没有通知其他亲戚,就两人对望,在屋里枯坐了一晚,守了儿子最后一程。
这晚,外面的雪下了一夜,他们没有说一句话,不仅面无表情,好像连身体都没有动一下。连日来的奔波早已经让他们的身体疲惫不堪了,但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感到体力不支,也没有生病,只是面容苍白无色,行动有些虚弱无力。
第二天出殡,因为昨夜一场大雪,空气仿佛被冰冻过,随微风入骨刺寒。街道上、树上、屋顶上都还有不少积雪,道路上结了冰渣,显得很湿滑。
徐怀峰抱着儿子宽宽的骨灰,双肩和手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激动,微微颤抖着。脚下也走得格外小心,他很怕摔跤,怕骨灰散落一地,就无法拾起。
他今年55了,再有5年就可以退休了。他3岁才遇到21岁刚当小学老师的林慧,两人性格相投,很快就结了婚,婚后又过了5年才有了这唯一的儿子,大名徐无衣,小名宽宽,正在申山大学念大四,明年毕业就21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