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孩子,可是在8个多月的时候意外没了,当时郝磊并不在身边,这让他一直很内疚自责,难以释怀。后来也是他妻子要求他改到这里来教书,离家进,而且相对轻松。经过这么多年调养,现在他妻子好不容易再次怀孕了,预产期大概就是春节前几天,距离现在不到一个月时间了,所以他现在超级紧张,压力很大。很多熟悉的老师还打趣他说,这段时间他的压力不亚于带三个毕业班参加高考,他还笑着点头附和,比自己参加高考都紧张一百倍。采薇听到这里也笑了,这小子当年参加高考哪儿有什么压力,不过走个流程而已。
不过了解了他正在经历的事情,采薇对他之前的各种反应也比较能理解和接受了,毕竟这是他从小玩到大的伙伴,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了。
回到家已经快7点,依依已经做好饭等着她了。吃饭时,她们谁都没有说话,仿佛怕惊扰到谁似的。
饭后,采薇回房翻出了她从鹏城带来的妈妈和海叔的遗物,她本来应该回鹏城去看望他们的,可是她却没有。眼泪毫无预兆地就从眼角滑落,采薇想抬头制止已经来不及了。妈妈和海叔已经葬在鹏城,她现在身边有的只有当初离开时带走的两个小东西,一个是海叔的钥匙扣,上面有三把钥匙,是她家,海叔铺子,以及他的小货车的。另外一个是妈妈常带的一条丝巾,是妈妈专门围在脖子上用来防晒的。
依依拿起火盆,和早已准备好的冥纸、蜡烛,来到了小区楼后一片空地上。周一下的雪还没有完全化开,今天没有下雪,可气温还是很低。她们一前一后围住火盆,挡住了周围绝大部分的风,依依刮着火柴,点燃了冥纸,接着又点燃了蜡烛立在周围,采薇铺上一块干净的毛巾,把妈妈和海叔的遗物放在上面,磕了三次头后,又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默默和他们说了许多话。那些他们生前未知的秘密,采薇一一吐露清楚了。
心里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了下来,依依拿出纸巾帮她轻轻擦拭,同时把她搂进自己怀里,此时她看到的只有眼前这个敏感脆弱的采薇,再没有那个决绝勇敢的徐无衣。
躺在依依温暖的怀抱里,采薇终于又有了可以站起来的勇气,往事不可追,纵使她有再多懊恼悔恨也已经于事无补,她只能往前看,看向未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