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可人人都做不了这样的人,也不相信世上能有如此之人。
朴素、单纯、可笑又悲哀的愿望。
这张百鸟朝凤之图却也正是那些有志之士人心中的隐痛。
很快,台下便有人触景感慨抹泪,感慨声此起彼伏,连主评之人许靖也哀叹一声,眼眶微红,眸中含泪,久久不能回神。
这一双凤皇悲怆之色,已然震动了在场的许多人。
许靖还是在侍从的再三提醒之下才勉强收起心中愁绪,定了定神后开口,“所谓画者,所求之极无非为形、意、道,所谓善师,得三者之其二者已为超然,公今日之画作,已然得其三之二更甚。”
听闻此言,在台下观赏的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许靖之评语向来如孔音锵锵,如刀剖心脾之锐利,今日对曹弗兴之肯定,已经是极高的评价了。
曹弗兴也没想到许靖会给出如此高的评价,一时间受宠若惊到说不出话来,可他却觉得自己并非师从名师,平日里更是接触不到像许靖这等名流之士,若只说了自己画作的好处,却不肯指点自己的不足,他这一趟可不就是白来了?
于是,他大着胆子开口道,“先生可有旁的能再指点一二?”
人若只听得追捧之语,那他一辈子的画技也就只能到这儿了。曹弗兴并不想停留在眼前,他时常能察觉自己在画作时候的力不从心,可他没有好的先生指点,并不能琢磨究竟差在哪儿。
他太渴望有人能告诉他,究竟他如何才能突破如今的瓶颈。
乔玮看着他着急的模样并不似作假,他是真心盼着许靖能对他指点迷津。
“这也是个痴人。”
许靖摆了摆手,“于画技之上,某已无可指点,但于画道之上,或还能提点一句。
世人之所求皆为圆满,可也须知,月满盈即亏,有盈有亏方为道。足下若得已逾其二,所缺之不足一,或也在此道之上。”
曹弗兴似懂非懂,却也神情郑重,沉思片刻喃喃自语后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