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齐叹了一口气,常年在山林里作战穿梭而被晒得黝黑的脸上也带了两分窘迫,“不瞒君侯,于山林之间同山越贼人周旋作战,臣属之所长也。然于战场之外,同豪强世家之人舌战谈判,实是强臣所难了。”
孙权的眼中略染了失望之色,但很快他也就释然了,莫说是贺齐了,便是孙权自己想要招揽世家子弟入仕,尚且布局良久,请了多少的名士大儒才初见成效。
“公苗对孤自然是推心置腹,孤都明白。”孙权也明白,世家大族不可不用,也不可不防。
至于如何用,如何防,孙权也必须仔细斟酌。
贺齐离开之后,孙权回了居胥阁用饭。
乔玮见他这顿饭吃得心不在焉,要是乔玮不给他夹菜,他能就着粟饭吃完一顿。
忽然孙权被粟饭噎住了,猛得咳嗽起来,乔玮连忙起身给他顺背,又把热汤给他顺喉,“这是怎么了,忽然把自己给噎着了。
那贺将军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话,让你连吃饭都魂不守舍的。”
孙权咳得脸颊通红,猛灌了好几口水菜缓过气来,“公苗提了对山越的镇抚之策,只是苦于武人同袍共力。”
贺齐的话的确振聋发聩,山越镇抚之事必然是一场旷日持久之战,孙权不怕打仗,却不愿打无谓的战役,山越之地要征服,且必须要征服。
贺齐负责镇压,而那个安抚的人才是真正的关键。
而这个人选……
孙权看向乔玮,想听听她的建议。
乔玮哭笑不得,“我对君侯的臣属也并不甚了解,我能选出什么人来?何况这是政事,又不是家事。”
要是问自己关于锻造之事,她还能说出一二三四来给他听听。论起朝堂之事,她的确只知皮毛,并不解深意。
“这对孙家来说,既是政事,也是家事。”孙权把盛着清水的碗往乔玮的方向推了推,反倒起了兴致,“你只管写,写得对不对都无妨。”
乔玮暗自无语,“君侯这话的意思,分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