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安哭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双眼红肿得像个核桃一样。
晋安兵是孙安的近卫,几乎都是日夜跟在孙安身边的人,连平也是其中一个,是个很漂亮的小女娘,只是不会说话。
“都是我……”孙安陷入深深的悔恨,她靠在乔玮的肩膀上,全身都在不住地抽动,“都是我……”
乔玮哀叹了一口气,“那些人都死了吗?”
孙安颤颤巍巍地点头,面对到那个杀了连平的男人,孙安如何能按捺得住心里杀意。
乔玮不是不明白那种无力的心情。即便孙安已经为连平报了死仇,让那个男人血债血偿,连平也不会回来了,所谓的“血债”,就是永远都不能算明白的烂账,是永远不能被遗忘和清算的那种烂帐。
但对于身在将门的人来说,无论男女,接受死亡就是他们要学的第一课。
这个课,乔玮教不了。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看起来轻飘飘的一句概括,却是多少人沉甸甸又无法挣脱的一生。
孙安哭到脱力,后来也累得睡过去了。
徐幺娘顾不得自己身上还有些伤痛,不得不提醒乔玮,“女公子今日之事颇有些蹊跷。”
“幺娘,她是孙家的女公子,”乔玮制止了徐幺娘的话,“有些无端的猜测没有真凭实据的,只会徒生事端。”
徐幺娘看了一眼乔玮,然后低下了头,“婢子明白了。”
乔玮不是不知道孙安的异常,既然是光明正大地去探望有恩之人,孙安根本没必要隐瞒自己的行程,还拿孙登当借口,不过是知道自己的小心思是不能摆到明面上来说的。
只是她心虚,反证实了乔玮的猜测。
孙家是将门,生死之事早已经是稀松平常了,她愧疚悔恨的更多是自己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小心思连累了身边之人。
但乔玮也清楚,今日孙安的愧疚之心会让她清醒过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