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拍拍他的肩膀,“吃一堑长一智,子布为人一向刚直不懂变通,也并非是对你有所成见。便是你阿兄我,他也常当面谏言,即便是当着众将领的面,也常毫不留情地将我贬得一文不值,有时候也是真气得牙痒痒的,恨不得拖出去砍了得了。”
孙权被孙策的话逗笑了,“那子布先生怎的如今还活得好好的。”
不但活得好好的,训起人来还中气十足的。
孙策想起张昭也甚是无奈,“当下的确恨不得掐死他,但平心静气后念起他所说的谏言,也并非无道理,也就宽宥他了。”
“那子布先生定然不知道自己早已无数次和刀刃擦肩而过了。”
孙策笑道,“他未必不知,但他们世家子弟自有他们的文人风骨。”
正说话间,周瑜走了进来,“仲谋,伤情如何,可还严重?”
“仲兄。”孙权喊人,“其实并不甚严重,我服用的量少,如今也只是觉得疲软,身子提不起力气,休养两日也就好了。”
周瑜微微点头,神色也有几分担忧,“我方才问过军医,说那酒坛子里放的是软蕙草,若是用多了,只怕会伤及神智。”
孙策说起这事儿就火冒三丈,“黄庆人在何处?直接拉出去砍了,将人头曝于皖城城墙三日。孤倒是要看看,有他做例子,何人还敢动谋害仲谋的心思。”
孙权却一把按住了孙策的手,“阿兄,万不可!”
孙策皱着眉头,“此人居心叵测,手段毒辣,如何能饶他性命,图留后患!仲谋,此时可万不能妇人之仁。”
“阿兄,黄庆身死自然是不足惜的,只是有些事情尚未查清,我心里总是不安。我们攻下皖城后,仅凭他一人,如何与黄祖书信往来通畅而不受阻碍,此间到底还有何人为其爪牙?”
孙策觉得此言也甚有道理,但还是习惯性看向身边的周瑜,“公瑾以为呢?”
“庐江的世家至今态度不明,查上一查也好,也该心有成算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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