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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红堡黑牢。
因为什么也看不见,连在墙上做记号都不行,睁眼还是闭眼,一切都无分别,艾德公爵不知道自己究竟躺了多久。
艾德公爵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不知睡着和醒来哪一个比较痛苦。
睡着的时候会做梦,黑暗且扰人的梦……充斥着血光以及不能遵守的约定。
醒来的时候,除了思考,无事可做,然而他心中所想却比噩梦更可怕。
想起他的妻子凯特琳,有如躺在荨麻编成的床上那般苦痛……艾德公爵幻想着此时此刻她置身何处,正在做些什么……却不知此生是否还能与她重逢。
思及孩子们,他只想放声痛哭一场,可眼泪却硬是掉不下来……纵然到了这步田地,他依旧是临冬城的史塔克,他的悲伤和狂怒都冻结在体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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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流逝,日子一天天过去,艾德公爵至少感觉起来是这样。
这个地方的惟一声音,只有他自己的呼吸声。为了不让自己发疯,他开始拟订计划,在黑暗中筑起希望的城堡。
劳勃的两个弟弟,史坦尼斯和蓝礼应该分别在龙石岛和风息堡整军待发……贝里伯爵和葛拉登爵士一旦解决完磨山旧部,便将率领兵士返回君临……格林如果没有出现意外,肯定在外面伺机而动……凯特琳一旦接获这里的消息,便会号召北境封臣起兵南下,而河间地和谷地……谷地……他还没来得及审判毒杀琼恩的莱莎·徒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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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狱卒带水给他喝,艾德公爵就告诉自己又过了一天……起初他还拜托来人,请他说说外面的消息,但那个生着一张老鼠脸的狱卒,从不理会自己,他想这个人可能是没有舌头。
不知道是过了几天,艾德公爵的肚子饿得抽筋,他想……或许兰尼斯特家打算把他生生饿死。
他自己否认了这种可能,倘若瑟曦要置他于死地,他早就和他的护卫一起被砍倒在王座厅了……那个女人要他活着,不论如何虚弱,如何绝望,都要留下他一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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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啷啷,囚室外传来铁链碰撞的声音,囚门突然打开,火炬的强光刺得艾德公爵眯起眼睛。
过了好一会儿,艾德公爵才适应了亮光,他发现了一个光溜得像颗蛋的大脑袋。
艾德公爵哑着嗓子喃喃:“瓦里斯……”
瓦里斯面带浅笑,见礼道:“日安,艾德公爵,好些天不见了。”
艾德公爵无力地靠在墙上,他又喃喃道:“现在是白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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