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白雨欣是真的心疼顾时远。
战家生了他,却让他颠沛流离,沦为别人的复仇工具。
司老夫人救了他,却在救他的那一刻,就给他套上枷锁,彻底斩断他回家的路。
从头到尾,他的人生都是一个悲剧,一个人陷在泥沼里,怎么挣扎都不能挣脱!
这种锥心的痛苦,顾时远从来不曾对她说过,但白雨欣感同身受。
温热的泪水滴落在顾时远肩头,顾时远一时之间也心痛如刀绞。
但他早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中跋涉,也不愿意让心爱的女人为了这件事太过伤神。
他强忍着心酸,抬手替白雨欣擦去眼泪。
“老婆,没事的,我在国生活了这么多年,其实早就习惯了,真要让我回到战家,我还不习惯呢。战老爷子那边,可能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但以后,他总会想通的……”
顾时远温声细语地安慰着白雨欣,努力表现得云淡风轻。
但白雨欣除了替他伤心,还有心惊。
她红肿的眼睛像是被水洗过的宝石,雪亮惊人,盛满了担心和忧虑。
“以前我只觉得司老夫人她手段凌厉,脾气酷烈,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狠心——你为了救她,命都差点没了,她也丝毫不心软!她刚才说的那些话,那里是对你的认可,根本就是在提醒你,不能忘了当初的誓言!”
“没事没事,没那么严重。”
顾时远抱着白雨欣一遍遍地安慰:“老夫人可能是怕我再跟她说回归战家的事,但她肯定也是想对我们示好,她不是那么冷血的人……”
白雨欣却没再应声。
司老夫人不但冷血,还极度自私。
她从一开始就想好了要挟恩图报,把顾时远培养成她和司家的工具人。
至于顾时远开不开心,快不快乐,她从不在意。
但白雨欣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那样狠毒的誓言,顾时远不可能违背。
可战老爷子和战墨辰这边不给个明确的说法,一直拖着,也不是办法。
白雨欣想了想,面露果决。
“时远,如果你确定你这辈子永远都无法回归战家,那不如直接跟战伯伯还有墨辰他们说清楚。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团乱麻,还是早些理清楚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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