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这般一坦白,只会显出他自己与唐昌公主的老实。
唐昌公主老实之处在于虽见了薛白,却没有以薛锈之子的身份绑着薛白做事,实话说了薛锈蓄养义子之事,这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也就成了张咱的底气。
“是啊。”
张咱坦然承认道:“希望经此一事,她的处境能好过一些。”
这句话听着温柔,好像这是一个很好的人。
薛白却只觉得张填相当冷峻,至少在这件事上,张几乎要害死他。
整件事到现在,张咱根本就没有与他提前通气。
薛白有可能弃考失去前程;也有可能因为瞒着真实身份而被杀掉……..张珀就不在乎这些,自始至终目的都很明确,很简洁。
再细想张珀说的那些话,对那些官奴,他能庇保就庇保,他们死了,他也无所谓;对宁亲公主的感受也不在乎,连好友徐浩、郑虔的前途性命都拿去用来试探。
那张驸马今日来,所为何事?”
“解决麻烦。”张咱道:“事是由我而起,自当由我来解决。”
这倒是真的,李隆基大可不必为这点事烦神。
张拍了拍薛白的背,显出些长辈的和蔼可亲来,道:“我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
,我也会尽力。
这也是真话,他虽然冷漠,但并没有故意害人的打算。若薛白死了便算了,既然薛白能自救。在不损害自己的情况下,他也不吝于出一份力帮一把。
薛白虽看得明白,但不至于连“虚以委蛇”都不会,眼下与张咱翻脸没必要,他遂问道:“驸马打算如何解决?”
“先说一点。”张咱道:“你做错了,你是逆罪贱籍官奴,却隐瞒此事,贪图官位。
你肯不肯承认自己错了?
薛白不承认。
他虽生在这大唐,心里却对这规则没有一丝一毫的认同。
但张珀也不在乎薛白心里怎么想,从问话的方式“肯不肯承认”几个字就听得出来要的就是一个态度。
“是我错了。”薛白马上道。
“好。”张珀道:“你犯的是大罪,长年累月的欺君之罪,对吗?”
“对,我有大罪。
“按理,圣人该杀了你。”张珀道:“但圣人宽仁,没有忘记你一直以来的孝敬。还有,杨贵妃、高将军都会为你求情。因此,可以饶你一命。”
“圣人大恩,也多谢驸马。”
张珀道:“如此,保下了你的命。但代价必须有,天宝六载上元节,你亲口承认你是薛灵的儿子,御前认亲,圣人不会错。你犯了讳,也是真的。”
“驸马也知道,圣人曾答应许我一个状元。”
“不错,既然圣人如此厚待于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