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念一想,认为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毕竟李岘早晚也要成为他的政敌,先除掉也是一样的。
这便是一种乐观的心态。
于是,他第一时间招过金吾卫将领,吩咐道:“你们去搜查李岘府,把杨光翙给我找出来。”
“喏。”
整件事由此显得有些荒唐。
李岘不久前才得了杨国忠的授意搜了安禄山宅,转眼间杨国忠又搜了他的宅院。
“找到了!”
一间地窖上方的石板被推开,显出了通往黑暗处的台阶,一个憔悴的中年男子正坐在榻前啃着胡饼,显得极为可怜。
“是他,杨光翙……”
杨光翙没想到这么快就迎来了重见天日的一天,他被关了太久,整个人都像是退化了一般,不知道怎么说话,连走路都不太会。
但等他被带到杨国忠面前,他非常迅速地恢复了以前的灵敏。
“右相!下官以为再也见不到右相了!”
杨光翙激动地扑上前,想抱着杨国忠的腿痛哭,却被杨国忠一脚踹开。
“废物,你出卖我了没有?给了李岘多少我的罪证。”
“没有,根本没有。”杨光翙在地上翻过身,又爬上前,道:“李岘从来就没向下官打听过右相的事。”
“哈?”杨国忠冷笑,根本不相信这句话,道:“他不打听我,暗中保留着你这条贱命做什么?”
杨光翙语气神秘了起来,小声道:“右相,下官打听到一桩秘事啊。”
“说。”
事实上,李岘虽然留着杨光翙,却没有完全相信其所言,暗中也在查三庶人案后皇孙李倩之事,渐渐认为杨光翙的口供没那么重要。
此时杨光翙眼珠转动了两下,却认为自己不能含糊其词,一定要展示出自己的价值才可以。
“右相,下官在石岭关发现……薛白就是废太子之子,皇孙李倩。”
“说什么?”杨国忠感到太过离谱,整张脸都皱了起来。
杨光翙遂添油加醋地把故事说了。
“这些年薛白之所以做什么都顺遂,正是因为他背后有废太子瑛的势力一直在暗中助他。不仅是王忠嗣,李岘也是他们的人……”
杨国忠原本是不相信的,但杨光翙说得有鼻子有眼,再加上其确实是被李岘扣下了,终究还是产生了疑惑。
“他真是皇孙不成?”
“右相,薛白所作所为,所图不小啊。”杨光翙继续扇风点火。
杨国忠难得显得有些迟滞,问道:“你说他图什么?”
“以前下官还当他是要扶持庆王为储,如今看来,他只怕是……”
“这般上进?!”
杨国忠轻呼了一声,再回想与薛白相识以来,每每见他流露出的“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眼神,恍然大悟。
那么,首先要考虑的问题是该怎么办?
此时便揭穿薛白吗?不,原本大家是联手对付安禄山的,那般一来便少了个朋友,多了个敌人,还是与贵妃先商议为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