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泌依旧摇头,他不是轻易就能被薛白说服的。
“好吧,那就不谈公事了,今日得闲,只叙私谊。”
两人饮着茶,聊了些闲事。
“我有位红颜知己,她也是个道士。”薛白道,“我以为我很擅长乱人道心,还想凭此技艺,让长源兄助我一臂之力。”
“想多了,你只是长得俊而已,这对李十七娘有用。”李泌道:“对我没用。”
“原来如此。”
说话间,隔壁院墙里又响起了那老先生与孩童们的声音,李泌忍不住倾耳去听。今日却没听到故事,他们早早散去了。
有信使匆匆赶到,道:“雍王,有急递。”
“给我。”
若不是紧急消息,也不会特意还送到这里来。薛白接过看了,脸色逐渐凝重。
看过,他把情报摆在了李泌面前,也没说话,独自沉思着。
李泌知道薛白就是故意的,不肯接招,云淡风轻地闭上眼睛打坐。
“形势不容乐观。”薛白不让他回避,开始直接说道:“史思明准备南下救安庆绪了。”
李泌还是睁开了眼,自觉地拿起消息看了,无奈地微微一叹,道:“我曾向忠王献策,先取范阳,因范阳是贼兵的巢穴,且贼头不断在把抢掠的钱粮运回范阳。”
“是,勤劳得像一群蚂蚁。”薛白道,“由此可见,史思明的势力不会弱。”
“嗯,忠王当时虽听了我的建议,却认为派兵北上太过兴师动众,因而使人去招抚史思明,许其归义王之名。此举,反而让史思明竖立了威望。”
薛白道:“若是李亨得知这消息,你猜他是会大喜、认为我无力再追击他了,还是因社稷动荡而大惊?”
李泌叹道:“我写封信相劝忠王、广平王,但有两点要求。”
“你说,我考虑。”
“一则务必尽快接太上皇回长安,如此,庆王即位方可名正言顺,人心复定。”
“这是自然。”
“二则忠王、广平王归降之后,绝不可伤他二人性命。”
“放心,陛下断不会手足相残。”
李泌点点头,便去拿了纸笔,一边写劝降信,一边缓缓说起来。
“忠王请回纥援军时,回纥可汗接连要求联姻。除了敦煌王李承寀娶了回纥公主,忠王也嫁女给了回纥可汗,仆固怀恩也有两个女儿和亲嫁给了移地健。”
“为何?”
李泌道:“当时回纥可汗提出要求,忠王不好拒绝,宗室大臣又都推诿不前,或说逃出长安未带儿女,或是不愿将女儿远嫁,唯有仆固怀恩站了出来。此事他确是出于忠心,可后来反倒引起了不小的非议。”
“非议?”
“军中有些将领担心他之所以愿意嫁女,是有心勾结回纥。”
薛白问道:“如今叶护大败,李亨必然要给回纥一个交代。”
“不错,此事必然是由仆固怀恩出面。”李泌道,“可以想见,彼时军中非议也不会少,我或可借此说服仆固怀恩来附。”
“多谢了。”
过了一会,薛白接过李泌写的几封信,看过之后十分满意。
但他想了想,回到公房却是提起笔又亲自写了一封信给仆固怀恩。
“今已依约歼灭叶护,使令婿可主回纥,稍减令媛塞北风霜之苦,全仆固公爱女之心,唯盼仆固公晓明大义。”
薛白看过,招过使者,先是递过李泌的信,道:“这是李泌写给李亨父子的信,你光明正大的送过去。”
“喏。”
“这封,你设法递给仆固怀恩。”薛白道:“但不必真做成,无意中遗失了它,使得旁人捡到,明白吗?”
“雍王放心,卑职完全明白。”
~~
泾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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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王请回纥援军时,回纥可汗接连要求联姻。除了敦煌王李承寀娶了回纥公主,忠王也嫁女给了回纥可汗,仆固怀恩也有两个女儿和亲嫁给了移地健。”
“为何?”
李泌道:“当时回纥可汗提出要求,忠王不好拒绝,宗室大臣又都推诿不前,或说逃出长安未带儿女,或是不愿将女儿远嫁,唯有仆固怀恩站了出来。此事他确是出于忠心,可后来反倒引起了不小的非议。”
“非议?”
“军中有些将领担心他之所以愿意嫁女,是有心勾结回纥。”
薛白问道:“如今叶护大败,李亨必然要给回纥一个交代。”
“不错,此事必然是由仆固怀恩出面。”李泌道,“可以想见,彼时军中非议也不会少,我或可借此说服仆固怀恩来附。”
“多谢了。”
过了一会,薛白接过李泌写的几封信,看过之后十分满意。
但他想了想,回到公房却是提起笔又亲自写了一封信给仆固怀恩。
“今已依约歼灭叶护,使令婿可主回纥,稍减令媛塞北风霜之苦,全仆固公爱女之心,唯盼仆固公晓明大义。”
薛白看过,招过使者,先是递过李泌的信,道:“这是李泌写给李亨父子的信,你光明正大的送过去。”
“喏。”
“这封,你设法递给仆固怀恩。”薛白道:“但不必真做成,无意中遗失了它,使得旁人捡到,明白吗?”
“雍王放心,卑职完全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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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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