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容貌气度,如暖房娇花,不曾受半点风雨吹折。
这是记忆中的她,又不是一直记忆中的她。
似想到了什么,宋瓒突然“嘎嘎”笑了起来,目光阴毒怨恨,沙哑着嗓音说道:“郑吉,你……”
他话还没有说完,一个奉宸卫便飞身上前,“啪”的一声耳光响起,打断了他的话语。
“大胆!”奉宸卫冷然喝道:“竟敢直呼殿下名讳!”
说罢,直踹了宋瓒一脚,将其踹倒在郑吉的裙边。
宋瓒本就饱受酷刑,这一脚踹得他痛呼出声,几乎喘不过气来,只有鲜血从嘴角渗出来。
他挣扎良久,才能勉力抬起头来,但是痛得眼前模糊,连郑吉的样子都看不清楚,眼中只映照出长裙的翟纹和凤钗的金光。
这翟纹凤光,这高高在上的样子,刺痛了他的双眼,这是他最厌恶的模样。
一想到她对他、对宋家所做的事情,他恨不得生啖其肉渴饮其血。
他不顾嘴角淌出来的血,断断续续地说道:“你……你这样的毒妇,狼子野心,残害忠良,竟然也赢了,皇上……皇上……”
郑吉微微垂目,伸手叠于长裙之上,并没有说话。
她看着伏跪在她脚边的宋瓒,如同看着脚下尘埃一样。
眼前这个人,蓬头散发,浑身脏臭,状若疯癫,完全看不出这是往日位高权重的安乐侯。
世上已没有了安乐侯宋瓒宋玉光,有的,是诏狱一个衰弱疯癫的死囚。
郑吉好歹与他夫妻三年,听了这些话,还是不禁想笑。
明明靠着尚主才能平步青云,明明踩着她母妃和姜家的尸体才能执掌重权,就连她……
也在他的设局之下九死一生,若不是有人冒死相救,她早已成一具枯骨了。
竟也有脸面骂她毒妇。
呵呵,这便是安乐候府宋家的家风渊源了。
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了,安乐候府都被她连根拔起了,就只有一个宋瓒 ……
她不会让他继续活着。
于是,她朝边上看了一眼,随即一名奉宸卫抓着宋瓒的头发,定住他身子,迫其仰起头来。
郑吉稍稍弯下腰,三镶金护甲勾起了他的下巴,仔细端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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