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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杜凤句半闭着眼、气息微弱的样子,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去吧。薛恭,令太医署的太医立刻去太傅府,带上最好的伤药。」
「是,皇上。」
郑吉依然冷沉着脸色,对帝王的吩咐置若罔闻,全副心神都贯注在杜凤句身上。
秦胄和李行恩都在紫宸殿外候着,一见到郑吉搀扶着杜凤句出来,便神色惊变。
他们立刻上前,搭了自家殿下一把手,却是什么话都不敢说。
他们能感受到殿下死死压抑着的杀意,仿佛冰山下的熔岩,他们生怕自己一开口,殿下身上那种磅礴杀意就会倾泻而出。
现在,还在皇宫之中!
他们一路沉默着,和郑吉一起,小心翼翼地将杜凤句扶出了宫中。
连宫门都不能进的裴燕山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公子……公子怎么了?
他心里一慌,飞速靠上去,急得不行:「殿下,公子他……」
他的话倏然而止,因为此时郑吉看了他一眼。
平平常常的一眼,但他却感到自己被漫天杀意锁住了似的,竟然动不了。
眼见着长定殿下将自己公子送上了长定公主府的马车,裴燕山想开口,却又闭上了嘴巴。
罢了罢了,长定公主府的马车更大更舒适,公子受伤了,乘坐殿下的马车更合适。
……
马车上,郑吉小心把杜凤句放下来,扶着他靠在马车上,为他调整着舒适的角度。
她从来没有做过这等伺候人的活,动作无比轻柔,生怕弄疼了他似的。
杜凤句睁开眼,嘴角往上翘了翘,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哑着嗓音说道:「殿下,我……我没事。」
他目光温柔似水,强忍着胸口的扯痛,费力伸手碰了碰郑吉的右手。
郑吉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杜凤句屏着气,用尽全身力气执起她的右手,轻声地说道:「殿下,我……很好。您……放松好吗?」
他边说着,边垂眸向下,用手指勾着郑吉的手指,一根,又一根,无比缓慢,却又无比坚定,将她的手指掰开来。
她的掌心,果然已经血肉模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