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没有半点波澜。
她可没有什么死者为大的想法,一个人所做下的恶,不会因为其突然死亡而被一笔勾销。
只消想到前世程可易妻儿的凄惨下场,她便认为程邕死有余辜。
一报还一报,死于亲孙儿之手,这是程邕的福报。
至于程可易……
看在他没有每个月发一次疯的份上,郑吉对其多了几分耐心:「你且说说,你能做什么事情?」
程可易纵是少年状元,然而在程家的打压下,在僻静的靖云县那么多年,远离京兆朝局,在官场上所累积的东西,实在太有限了。
这不仅仅是指其资源,更有见识和眼界。——这些都得浸yin其中,累多年之功才能成。
再加上,现在没有了归德巷程家,且其还要为程邕守孝三年……
现在的程可易,能做什么呢?
程可易迎上郑吉的眼神,突然笑了一下,道:「我也正想请问殿下,我能做什么事情呢?」
此刻他的话语,颇有点不客气,起码不是对待一个活命之恩的人该有的态度。
但奇异的是,程可易却知道殿下能明白。
这本就是他的本性,率性不羁,张狂肆意,他觉得殿下不会计较这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殿下对他有着非一般的信任,好像无论他做什么,殿下都会包容他一分。
这种感觉真是奇怪至极,就好像……殿下是一个看着他长大的长辈,能允许他偶尔的无礼和犯错。
他不会因为这样而沾沾自喜,更不会得寸进尺,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他在殿下面前就不想遮瞒什么了。
有话直说,这是他面对殿下的态度。
他想,殿下应该也喜欢他这样。
果然,听了这话,殿下并没有发怒,反而嘴唇衔着一抹笑容。
郑吉打量着程可易,不由得感叹对方果真是敏锐至极的人。
这么短的时间,她和他甚至没有见过几次,他就已经能察觉到她对他的真正态度,并且作出最合适的应对。
不愧是前世拔除了程家,还将京兆几乎一半官员人家弄得夜不安寝的程大人?
郑吉也不隐瞒他,道:「本殿身边尚缺一名文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