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帕捂住鼻子,几欲作呕。
他在宫中几十年,自诩见过无数阴险招数,死在他手中的人也不少,但是……
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血腥而残忍的场景。
那个死士……严格来说算不上一个人了。
他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手臂、大腿、脸上都明显被削掉了几大片,浑身都是血淋淋的。
而且,这显然不是一次审讯的结果,因为他已经看到这人周围散着一些肉片,新新旧旧,有的已经生蛆发臭。
浓重的血腥味和腐烂味交织在一起,实在恶臭难闻。
他手脚都无力,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殿下,这……”
郑吉见状,对李行恩说道:“你在外面等本殿吧,本殿很快就出来。”
她忘记了,现在李行恩是长定公主府的长史,之前是明光宫的内侍首领,又向来深得母妃看重,其实还没有真正经历过什么血腥残忍。
他还没有在死人堆里躲了一个多月,还没有用腐烂尸身来掩饰行迹,自然受不了这些。
哪像后来他陪着她去诏狱见宋瓒的时候,还能笑眯眯地掏出锦帕为她擦拭去手指上的血迹?
“殿下,老奴……”李行恩拿开锦帕,强忍着,想留下来陪着郑吉,但话还没有说完,恶臭的味道便窜进他鼻子,令他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出去吧,不必担心,本殿很快就出来。”郑吉挥了挥手,让一个士兵将李行恩搀扶出去。
褚飞鸢在一旁见状,下意识将手放在身后擦了擦。
他刚才还握着片人的利刃,手上沾染着鲜血。
他不意殿下会突然到访,丝毫没有准备,现场更来不及收拾,让她见到了这样血腥的一幕。
“殿下,不若您在外面稍等片刻,在下先收拾一……”他这样说道。
“不必了,你继续。”郑吉打断他的话,“怎么样?他招了吗?”
“殿下……”褚飞鸢明显还想坚持刚才的建议,但在郑吉眼神扫过来时,顿时说不出话来。
“本殿不怕这些。”郑吉淡淡道,目光掠过他背手在后的动作。
她知褚飞鸢的意思,但她认为大可不必。
褚飞鸢对她是有什么误解吗?
明明,他已经跟着她剿了那么多次贼匪,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