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宣读,王子腾率领一家子男丁跪伏在香案前听宣。
当听闻自家老爷被革除了职务,并且勒令在家反省后,王家人一个个如丧妣孝,而王子腾却大大松了口气,叩首道:“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负责传旨的礼部官员神色淡淡,把圣旨交到了王子腾手中,半句话也不多说便转身离开了,因为在他看来,王子腾这次虽然捡回了一命,但仕途是彻底玩完了,没有了再复出的可能,除非换一个人当皇帝吧,然而王子腾都年过六十了,而今上才四十出头,正是千秋鼎盛,再当个十来二十年皇帝也不成问题,到那时王子腾就算不死也七老八十了,撒尿都要人扶的年纪,还能有什么作为?
言归正传,且说王子腾接了圣旨后,命人收起香案,施施然回了内宅。
老伴抹着眼泪走到王子腾面前,哭道:“老爷,皇上也太无情了些,您好歹也为了他们徐家的江山劳碌了一辈子,既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想到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说革职就革职。”
王子腾斥道:“你懂什么,去吧,命人把太上
皇赐的酱板鸭热一热,再煮一锅米饭送来,老夫饿了。”
王子腾的老伴有点发懵,不明白为何被革职了,自己丈夫反而很高兴的样子,不过她也不敢多问,忙命人去弄热饭菜。
目送着老伴离开,王子腾冷哼一声道:“愚妇安知其中凶险,这次只是革职,能捡回一命便算不错了。亏得太上皇送来的酱板鸭,皇上多少还是得给他老子点面子的,估计元妃也在其中出了力,否则以皇上的狠辣决绝,又如何能放过老夫?”
…………
傍晚,贾珍在贾赦屋里喝了点酒,带着几分酒意回到东府,先是去看望了病中的妻子尤氏,见后者的病似乎还没有什么起色,倒也不太在乎,反而得意洋洋地道:“王家舅老爷没事了。”
尤氏躺在床上咳了两声,拍着胸口道:“阿弥托佛,这是好事,前不久义忠亲王老千岁一家数百口人头落地,可把妾身吓坏了。”
贾珍冷哼道:“何止你吓坏,几乎所有皇室勋贵都人人自危,就连老太太那样见惯了风浪的人都噤若寒蝉,叮嘱阖府上下不要出门惹事。”
尤氏心有余悸地道:“听说朝中弹劾舅老爷的人很多,他能躲过这劫实属万幸。”
贾珍嘿然道:“还不是托了元妃娘娘的福,老太太和太太今日入宫了,估计也当面托了元妃娘娘向皇上求情,这不,下午圣旨就下来了,只是革了兵部尚书一职,勒令居家自省悔过。”
尤氏叹道:“大姑娘正月初一出生,自小算命先生便说她是大富大贵之命,如今果然诞下龙子,晋身贵妃,贵不可言啊,连同咱们这些人也跟着沾了光。”
贾珍得意地道:“可不是,当年要不是大姑娘才选凤藻宫,加封贤德妃,只怕我如今还在南蛮之地吃苦呢,如今大姑娘又升了贵妃,指不定皇上一高兴,就把爵位还给咱们宁国府了。”
尤氏喜道:“那就真的要烧高香了。”
贾珍哈哈一笑,仿佛已经恢复了爵位了一般,轻拍了拍尤氏的手背道:“你好好歇着吧,等你好了,多到西府走动走动,以后咱们家的富贵前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