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和木梳,又从地上捡起那块手帕,试图包起来,却见那手帕上竟题着许多蝇头小字,字迹娟秀,落款为“齐婉若绝笔”,应该是这女子给柳毅留的绝笔信。
贾环读了一遍手帕上的留字,禁不住暗叹了一口气,这封绝笔信应该是该女子弥留之际写下的,虽然言简意赅,但却情真意切,字字泣血,字里行间都透着对柳郎的无尽的思念,而且信中提到,此女本意求死,但又担心连累家人,所以才无奈披上嫁衣前往哈密,结果到了那里便水土不服,干脆拒绝吃药,自知命不久已,便偷偷写下这封绝笔信,剪下一缕青丝,连同一把梳子秘密寄出,而从落款的日期来看,这封信是今年二月份寄出的,竟花了九个多月才寄到。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贾环不由再次叹息一声,遂将那撮青丝和木梳用手帕包好,小心翼翼地塞到柳毅的枕头底下。
三人重新坐下,张芝龙喝了一口葡萄酒,又往火炉里丢了几块木炭,将火给烧旺了,这才沉声讲述起来:“柳齐两家本是世交,大师兄与齐婉若姑娘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两家本来已有意结亲,只等乡试之后便成就好事。
那一年乡试,就是我们院试之后的第二年,子明你那会已经扶灵南下了,并没有参加这年的乡试,我和大师兄都参加了,我没中,不过大师兄中了,还是第二名亚元。
这本是好事,眼看大师兄就要双喜临门了,偏偏这个时候,齐姑娘却被礼部的选婚使看中了,由忠顺亲王亲自收为义女,加封郡主,不到一月就送往哈密和亲,嫁给了新任的哈密王。”
贾环不由恍然大悟,叹道:“难怪大师兄会变成如今这般。”
张芝龙叹道:“大师兄和齐姑娘两小无猜,情投意合,郎才女貌,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可惜造化弄人,皇命难为违啊。自那以后,大师兄便每日借酒浇愁,意志消沉,无论家人师友如何规劝都没用,实在没办法,家里便给他安排了另一门亲事,女家的身份相貌都极好,可是大师兄却瞧不上,逼急了便跑到寺里削发出家。
最后家里只能妥协,把这门婚事给退了,此后大师兄提出了外出游学,不准备参加第二年的会试,还好,家中长辈开明,思虑再三后同意他外出游学散心,反正他那时的状态,即便参加了会试也肯定考不上的,还不如试着让他换个环境,或许能从旧事中走出来也说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