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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继祖的话,如同刀子一般,狠狠地剜在冯兴平心头上。
这一下,冯兴平真是有些受不住,感觉自己体内似有某种东西在裂开一般。
嘴角不觉间,已然溢出一丝血迹。
随后,其忽然站起道:
“节、孝未必不能两全,来啊,将这女子拖出去沉塘,死后为其立贞节牌坊!”
一旁常继祖见他如此断,目光有些玩味,示意衙役们将堂下三人都带下去。
审完这一案,冯兴平擦一擦嘴角血迹,重新坐下。
常继祖笑道:
“我看冯大人似乎很是辛苦,力有不逮的样子,要不今日就到此为止,剩下的明日再审?”
这话就好像在说天理之道不行一样,在冯兴平听来,就是完完全全的质疑,他如何能忍受。
摇头道:“才一桩案子而已,有何辛苦?带下一案人来!”
照着流程,又带人上来。
这次只有一名女子上堂。
这女子也是来请批贞节牌坊的。
原来,她夫早亡,与公婆住在一起。
前不久遭遇贼人破家行凶。
贼人看中她的美貌,以其公婆为胁迫,想要强污。
但这女子性子烈,誓死不从。
自身名节虽得以保全,但其公婆却惨被贼人所害。
如今那贼人伏诛,女子却是无依无靠,故此来请贞节牌坊。
听到这个案子,冯兴平差点儿一口老血喷出来。
常继祖则一副苦恼无比的样子道:
“哎~~这真是一个难断的案子。
这女子致公婆身亡,是为不孝,然却是为保自身名节不失。
该如何判这样的案子呢?
贞节牌坊该不该给呢?
哎,真是苦恼啊!”
听着这女人身上案情的冯兴平感觉自己头脑中的“孝”“节”二字又在激烈碰撞,让他有些头疼欲裂的感觉,嘴角又不觉溢出血丝来。
见冯兴平半晌不说话,常继祖摇头道:
“没想到这世上还有天理之道也断不了的案子,罢了,今日就到这里,冯大人,不如改日再......”
“不,谁说的,谁说不能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