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
自己开枪打死了他,他居然还感谢自己,这就是作为特工最为残酷的地方。杨登欢心中泛起一丝哀伤。
他有些想念曹有光,现在看来,自己执意回北平,不一定是正确的。
钱如发手疾眼快,两步上前,掰开谷峰嘴巴,把多田冈条的耳朵救了出来。
“八嘎!谁让你开的枪!”多田冈条大声吼道。
“您啊!”杨登欢委屈地说道。
“不错,我也听见了,您疼得大吼‘不’,然后命令登欢开枪。”钱如发说道。
“我那是喊‘不要开枪’!什么‘不……开枪!’白痴!”多田冈条吼道。
“登欢这也是心疼您的耳朵,谷峰这小子真狠啊!”钱如发望着多田冈条几乎掉了一半耳朵说道:“多田课长,啥也甭说了,咱们上医院吧!”钱如发连推带拽将多田冈条送出审讯室。
钱如发和杨登欢走出宪兵队,站在煤渣胡同口,二人恍如隔世。
杨登欢脸色很不好看,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
钱如发叹了口气说道:“登欢,甭跟他一般见识,多田这孙子确实不够意思,你救了他,他还发脾气,要不是你,这小子就成了一只耳了!”
杨登欢斜楞了钱如发一眼,不快地说道:“老钱,你说说这帮子日本人是不是没有那咱们当人!假钿版这事,如果不是咱们俩有两下子,是不是就得折到里面?这事也就算了,他娘的说骂人就骂人,老子要知道这孙子这么不仗义,这一枪就不开了,让谷峰使劲咬这孙子!”
“就是,你就多余管他!想想还真是的,这一次真是把咱俩给豁出去了!得亏咱俩机灵,要不然……想想都后怕!”钱如发说完,一把搂住杨登欢肩膀说道:“登欢,回家换换衣服洗个澡,晚上鸿宾楼。”
“不去了!我得缓缓,现在还没过来劲儿呢,你以为那一枪是好打的?”杨登欢摇头说道。
“别啊!科长专门摆酒给咱俩压惊呢,你要是不去,不是显得有情绪?”钱如发笑道。
“我踏马就是有情绪!”杨登欢不高兴地说道。
“这就对了!我也有情绪!太他娘的不厚道了!不过,我约莫这事科长也是蒙在鼓里。要不然他怎么舍得让你这个小神探去冒这份险?”钱如发笑着说道。
“得了吧,你才是科长面前的红人呢。”杨登欢笑道。
“跟别人比,我红,但是和你一比,我他么是绿的,而且还是惨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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