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用这种假设来搪塞过去吗?!”
“既然是你自己踏进了战争,别这么简单地就说“结束”了啊。”
“........!”
听了大仲马的话,局长保持着沉默几度调整着呼吸,他脸上的所有愤怒和焦躁都消失了,带着自省的想法开口道。
“……是啊。抱歉。即便是包括我和你在内的,这一侧的所有势力都死了,也不应该断定结束了。”
“哈哈!你瞬间就能冷静下来这一点,我可很喜欢哦?”
“我就当你在夸我吧……但即使冷静下来,情况也不会好转。”
“那么,我送你一个好消息吧。消失的警察队伍的成员,目前平安无事哦”
“!”
大仲马愉快地扬起嘴角,对微微睁大了眼睛的局长继续说道
“我还能感受到我所料理过的武器的气息。虽然我作为圣杯战争的caster没啥了不起的,但与自己相关联的东西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还是“不存在”这点程度还是知道的。以这种感觉来看,交给他们的物品确实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某个地方吧……然而,似乎也不是步行能到达的地方……说实话就是这样。”
“但是,如果仅仅是宝具留下来了,并不能说明使用者们的人身安全有所保证吧?”
对于惊讶的局长,大仲马进一步回答道。
“至少,约翰还活着。”
“你怎么知道?”
“关于那个后面再说,我只不过还持有没告诉过老兄你的宝具罢了。”
“……。算了,既然要说明的话,现在就先放放吧。当前以部下们的安危为先。”
把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局长再次把目光转向了现在的问题。
“可是……想不明白啊。在某种魔术性质的结界中……难道是固有结界吗?”
固有结界。
想象着这个词,局长于心中轻轻沉吟。
“固有结界呢。用心象风景营造出一个小小的世界,强行将其引入这个世界的大魔术,是这玩意吧?”
“虽然你的认识有些粗糙,但也不能算是全错。……嗯,如果是固有结界或者是与之相近的魔术的话,确实可以隔离一定程度的人数吧。如果是英灵的话,有一两个能使用这等神技的家伙也不奇怪……。但是基本上需要巨量的魔力,短时间还行,终究还是无法将消失的人长时间捕捉。”
在魔术世界中,被称为接近魔法的大魔术,固有结界。
有时甚至连物理法则都能扭曲,用“世界”来覆盖现实这种行为,鉴于魔术师们的魔力,无论是怎样的英灵,维持数分钟便是极限了吧。
如果存在着在此之上继续维持固有结界的魔力源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可要是有这种程度的魔力活动,理应可以在这边的观测系统中察觉到些什么才对。
——也存在法尔迪乌斯已经察觉,却故意隐瞒下来可能性吗……
——不……实际上,也存在昨晚突然出现了强大的魔力反应这回事。
——尽管理应继续让观测系统运行,但如果连巨大到那种程度的魔力流动都能使它隐藏起来的话,就有必要采取不同的方法了吧。
大仲马无视了陷入沉思的局长,一边读起着会客桌上的报纸,一边开口道。
“喔喔,这边不也是挺能干的嘛?台风朝着这边笔直地过来了哦。这玩意,难不成也是英灵的杰作?”
“台风发生在遥远的西侧,虽然我想认为跟这边没有关系……”
“看你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像并没有去乐观地去考虑呢。那不是挺好的嘛。不管有没有关系,所谓风雨这玩意,就是无论如何都会淋湿,冲走,吹飞原本计划的东西。貌似这个国家的大人物们也在一天之内挂了好多个吧,这又是一场风雨咯。”
“关于那件事也有在意的地方……不过即使问了法尔迪乌斯和弗兰切斯卡(老东西),我也不认为可以得到我们所能满意的回答。”
正是因为时机太过巧合,局长开始质疑——所有的国内事件是否都与这座城市的“虚假的圣杯战争”紧密相连。然而,即使真的有什么关系,也没有能够立即确认的方法,实在是令人咬牙切齿。
在情况不断恶化的斯诺菲尔德的中心位置,局长感受到了自己的无力。
——不,这种事,我是明白的。
——从一开始就做好能力不及他人的觉悟了。即使如此,吾等……
大仲马用轻浮的语气对握紧着拳头的局长说道。
“那么,怎么办呢?老兄。”
“怎么,样?”
“什么时候去救人?虽然具体取决于他们消失到哪里去了,但如果那地方是身为英灵的咱能潜入的地方,那咱就去一趟吧。”
听了这句话,局长皱起眉头。
虽然还未了解自己所召唤出的英灵的全部,但是大概的能力已经掌握了。
“刚才还差点被烟雾包围.......本来就不可能把你送上前线吧。我从没下达过让你做到这种地步的指示,今后也没有这个打算。另外,如果再随心所欲做事的话,即使是使用令咒我也要限制住你的行动。”
面对语气严厉的局长,大仲马一消往日的笑容,用认真的语气回应道。
“不,你说过的啊。而且,从一开始就说了。”
“你在说什......”
“老兄,你给我的委托,是制作警官队的武器啊。是给予那些作为魔术师都只是雏鸟,跟英灵那种玩意相比更是同附近公园里那些被装在婴儿车里摇晃的小鬼没什么区别的家伙们武器,赐予他们“战斗的力量”啊。”
大仲马一边翻着报纸,一边指着家住拉斯维加斯的作家所连载的短篇页,用手指哐哐地敲着开始说道。
“咱可是作家啊,老兄。那个咱,能给予你们的“力量”是何物?“武器”又是何物?是咱成为英灵的时候,从某处附带过来的“宝具”之力那种玩意吗?还是像配菜一样的,道具做成的skill那种玩意吗?哎,虽然这是其中一个答案吧,但却不是根本锁在。”
大仲马暂时停下了手指的敲击,将报纸拿起。
“我能给别人的东西就只有一个!没错!就是“故事”!”
下一瞬间,那沓报纸在空中飞舞,在那向着周围飘散开来的文字之雨中,亚历山大·仲马高声歌颂着。
“虚构(fiction)也好!现实(non-fiction)也罢!改编的话剧也好!我的自传也罢!从零开始,自我脑海中诞生出的的妄想也罢!用崇高的人类与历史的生存方式重新锤炼成的小说也罢!归纳了世界所编织出的料理的历史也罢!这包容森罗万象在内的,才是所谓的“故事”啊!”
琅琅之声,大仲马仿佛是在将戏剧的一幕娓娓道来。
虽然没有嘶声呐喊,但那声音就像是近距离听到巨鲸的嘶鸣声一样,响彻心底。
即使只是错觉,那也是足以引起此等错觉的一席话。得出了如此结论的局长,自然不会再把眼前英灵的话语当作平日的胡扯而置若罔闻。
看到局长的样子,大仲马心情舒畅地继续说道。
“加里波第阁下说要发动革命的时候,咱确实支援了船啦,钱啦,武器啦。但这也是一个“故事”。无论是金钱、枪还是名声,人之手所涉的故事被别人知道的时候,便有很多意义。《三个火枪手》的作者亚历山大·仲马资助了这位轰动世界的英雄!这对那个时期的我来说,也许没有什么大的效果,但这却足以充分地影响一个人的人生。咱稍微在网上查了一下咱的信息,那个故事居然残留了下来了啊!至少,这100年是不会被遗忘的。”
听了大仲马自己如同戏剧的表演者一般的演讲,局长在短暂的沉默中整理了各种的感情,然后将自己的话吐露而出。
“……你想说的我明白了。但是,这与你的冒险之间的关系是——”
但是,那句话被大仲马打断了。
“约翰·温加德……”
“……?”
对于大仲马唐突说出的固有名词,局长瞬间愣住了。
“维拉·莉薇特、安妮·奎隆、唐·霍金斯、查德威克?李、尤基·卡波特、阿黛丽娜·艾森特因……”
听着对方一边亲自地捡起一张张仔细先前在空中飞舞的报纸一边罗列出的名字,局长马上就注意到了。
那是被命名为“二十八人的怪物(n?ctin)”的执行部队的全部的警员们的名字。
尽管只是姓名的罗列,但局长却从话语之中感受到了难以分说的力量,专心致志地继续听了下去。
“——、——、……索菲亚·瓦伦丁、艾迪·普兰德……。最后,是你啊老兄。奥兰多·利维局长阁下?”
“……虽然知道你已经详细的调查过了,不过居然都一一背下来了吗?”
“可不止是名字啊?长相、声音、成长经历、包括喜欢的香草种类之类的,知道得可全面咯。倒不如说,你也是会把部下的名字全部记住的那种家伙吧,老兄?”
绝不是在自夸,而是淡淡地宣言之后,大仲马把整理得整齐漂亮的报纸放回桌上,走向了局长的办公桌。
将双手撑在桌子上,把高大的身躯倚倒在上面,英灵将“自己的话语”告诉了御主。
“刚刚列举的名字就所谓的‘主要人物一览’啦。那些家伙已经是咱作品的主要人物了。”
大仲马微微一笑,举起两臂结束了发言。
“咱既不是假装神明之态,也没有想要控制之意。可是,兄弟们恐怕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参加这一生一次的,名为“圣杯战争”的演出了。换句话说,咱以武器和力量的形式为他们提供了一部分的剧本啊。”
“我修改了演员的设定,最后我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这是一部非常棒的剧本(人生)。不是在最前排看吗,啊?”
············
结界内。
“这是........伪造的世界吗?”
穿过教堂的门扉,看着蓝天之下广阔的世界,沙条·绫香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
简直就像是把观光宣传册的封面裁剪下来化作了现实一般的,美丽的街道。
虽然没有历史的厚重感,但经过计算后建造的建筑群呈现出一片和谐之景,赌场酒店和市政府大楼也格外庄严地坐落于街道的中心。
没有任何变化的街景。
但是,她也能在一瞬间理解现状的“非正常”。
原因之一是,街上看不到自己和警察以外的身影。
另一个原因则是——几个小时前,本已经被那样夸张地破坏了的教会和医院前的主干道,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地被修复了。
“全部修好了……为什么?”
“不……与其说是修好了,倒不如说是从一开始就没有破坏过的样子。”
对沙条绫香的话语,与她有魔力连接的剑士——狮心王理查回答道。
就像他说的那样,路上没有修补的痕迹,很多天之前就已经粘上的轮胎痕迹和污迹就那样被残留了下来。
尽管如此还不能完全相信,沙条绫香对剑士继续询问。
“如果真的是伪造的世界......魔术,连这种事也能做到吗?”
“到了这地步已经是接近魔法的领域了啊。嘛,如果像傻瓜一样把时间、技术和资产全部注入的话就能勉强再现了吧,果然不是魔法,而是魔术吧。”
对以优哉游哉的语调说话的剑士,沙条绫香半惊讶地吐出叹息。
“呐,我觉得这是非常严重的异常事态……”
“啊,是啊。但是,同时也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一想到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行使了这样的大魔术,不是令人心潮澎湃吗?!如果大魔术师梅林出来了怎么办?如果以当今时代的价值观来说,我觉得我应该拿到一个签名(sign)。”
“我不知道。我不太了解梅林这个人。”
沙条绫香敷衍地回答道。
“啊,但是如果是敌人的话,那就是强敌了。怎么办呢,试着把他扔到月球上……?不,那应该是母亲的魔改吧......但是,传说中的魔术师.......如果能够活捉的话,抓着脚作为“excalibar(我的宝具)”挥舞如何……?搞不好会变成威力巨大的魔法剑呢……如果真的实际见面的话,那就有试着去拜托的价值啊!”
看着在一旁悄悄地兴奋起来,一边微笑着一边接连不断地叨念些古怪事情的剑士,沙条绫香怀着“啊啊,想法确实是遗传的那位母亲呢”这样的思绪,继续向前迈出步伐。
“比起那种的事,不打倒那个魔术师真的就无法离开吗……?难道就没有那种……更安全地悄悄离开的办法了吗……”
剑士受了重伤之后,沙条绫香想尽可能地避免发生争执,但否定的话自剑士不同的方向传来。
“嗯......很困难啊。虽然有可能,然而在没有线索的情况下,我们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去寻找方法。”
女警官的表情就像没有设定感情的机器人(android)一样,冷静地告知她。
“那个.......是维拉女士吧?非常感谢您的提醒。”
人烟稀薄的世界。
但是,现在沙条绫香和剑士的周围却成了例外。
因为在教会汇合的警察队中,十个人围绕着两个人行走着。
被警察队告知这个世界是“被封锁的封闭空间”的一部分的沙条绫香,为了讨伐创造空间的元凶,采取了暂时共斗的形式。
对沙条绫香来说,比起被逮捕要好得多,剑士也没有理由反对一时的同盟,所以两人没有犹豫地决定共同行动。
维拉·莉薇特。
沙条绫香看向刚才那名自报姓名的警察队女性队长,放松警惕地问道。
“你也是......那个圣杯战争的御主.....吗?”
“不,我不是御主。虽然不能透露详情,但我是参与御主阵营的人……你可以这样认为。”
“也就是说,警察和发动圣杯战争的魔术师们联手了。不过给我录口供的那几个家伙看起来不是这么一回事,所以不是全体警员吧。”
剑士还是像往常一样,堂堂正正地说出自己的推测。
“但是,从医院前那一场战斗来看,应该把大半的势力都派到了那里。根据“没有支援前来”这一点看的话,身为你们上司的御主那里只有极少数人在护卫,警察的同伴大概是三十人左右吧?”
“......。我认为这个情报对于逃离这里来说,没有必要。”
“你可真老实啊。”
“你在说什........”
对于面无表情地惊讶着的维拉,剑士这么说了。
“确实,也有在其他更重要的场所配置百人以上的可能性吧……但从你那短暂的沉默还有视线的动向来看,立刻就明白了,我完全说中了嘛。”
“......”
维拉沉默了。
“特地把这种事说出来并加以指点,你,性格就这么恶劣吗?”
对于沙条绫香“真是服了你了”一般地说法,剑士慌忙否定了。
“不,不是不是!并不是嘲笑或者自夸了!瞬间的反应之所以很坦率,是因为本性很正直了。即便是对魔术师来说,正直也是一种美德。毕竟那个缠着我的,名叫圣日耳曼的魔术师,整天就只会说些真假难辨的话啊。”
接着,周围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圣日耳曼......?”
“那个,炼金术师的......?”
在周围行走的警官们互相小声交谈着。
“啊,果然很有名啊,那家伙。他说他会出现在各种各样的人类面前……真同情那些被缠上的人们啊。不,如果是名垂史册的大人物的话,也许会接受那家伙的奇妙存在方式吧。”
一名警官向一边说话一边耸着肩膀的剑士提问道。
“你,真的是英灵吗?我觉得你太松懈了……”
那个年轻的警官,由于集中注意于同阿尔喀德斯的战斗,所以没能仔细观察到剑士和英雄王的战斗。
因此,与同自己交手的英灵——袭击了警署的assassin和阿尔喀德斯相比,他对剑士发问的态度实在是显得太没有紧张感了。
周围的警官们说着:“喂!”,“如果被当成是挑衅的话怎么办!”如此劝告着那个年轻人。
以年轻警官的话语为开端,在剑士的脑海中,再现出了某位人物的声音。
——“兄长您总是这样。”
——“明明在战场上都是如同恶魔一般驰骋杀伐,平时却总是这么没有紧张感!”
——“您有作为王的觉悟吗,兄长!”
剑士怀念着生前亲人的呐喊,向年轻的警察问道。
“你是?”
“约翰·温加德,叫我约翰也行。”
“……!”
听后,剑士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警察们和沙条绫香都对突然改变表情的剑士感到惊讶,但他本人并不在意这件事,脸上浮现出喜悦的表情之后,如此说道。
“是吗……你叫约翰吗!”
“……?”
“这也是某种缘分吧,好好相处哦,约翰。我承认这是我松懈的表现。”
剑士友好地走近警察,拍了拍他的后背。
约翰不明白这么做的原因,露出了警戒的表情。
“怎么突然......!?我的名字怎么了!?”
“啊,不,嗯......”
剑士听了之后,困惑地移开了目光。
“你们对我的真名有所察觉了吗?根据具体情况,接下来我会进行解释的,以及不会进行解释的事会发生改变。……不对,等会。这样不就搞得好像暴露了“约翰”这个名字同我的真名有关一样吗。好吧,让我考虑一下要怎么糊弄过去,你等一下啊。”
“已经不可能了,放弃吧。”
沙条绫香叹着气说道,但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虽然对于真名的重要性沙条绫香是理解的,但眼前的英灵有着即使自己说了“我不想听”,也依然自顾自地报上了名号的这种前科,说到底也没什么特别想要隐藏真名的打算吧。
如果是正式的御主,哪怕是使用令咒,也要阻止和真名相关的信息泄露,不过沙条绫香自己没有身为御主的意识,单纯是处在一种“如果(剑士)本人自己暴露出去了的话,那也没办法”的立场上罢了。
尽管是这样,剑士依然无视了十分无语的沙条绫香,把想到的话都说了出来。
“是的……昨天听说了一些非常出色的现代音乐制作者们……艾尔顿(翻译者注解:艾尔顿,即艾尔顿·赫拉克勒斯·约翰(sireltonherculesjohn),原名雷金纳德·肯尼思·德怀特(reginaldkehdwight),1947年3月25日出生于英国伦敦,英国歌手、曲作者、钢琴演奏者、演员、慈善家。)和列侬(翻译者注解:列侬,即约翰·温斯顿·列侬(johnwinstonlennon,1940年10月9日—1980年12月8日),1940年出生于英国利物浦,英国摇滚乐队“披头士”成员,摇滚音乐家,诗人,社会活动家。)、威廉姆斯(翻译者注解:威廉姆斯,即约翰·汤纳·威廉姆斯(johntownerwilliams)1932年2月8日出生于美国纽约长岛,钢琴家、指挥家、作曲家、电影配乐家。)、特拉沃尔塔(翻译者注解:约翰·特拉沃尔塔(johntravolta),1954年2月18日出生于美国新泽西州,美国演员、制片人。)……。我觉得拥有同样名字的你,也许也有音乐的才能。”
“艾尔顿·约翰,约翰是他的家名吧……”
一名警官吐槽了一嘴,剑士一副想要糊弄过去的样子吹起了现代音乐风格的口哨,而且出色到浪费的程度。
看着那副样子,维拉罕见地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独自低语。
“虽然我不认为这是应该隐瞒真名的英灵说出的话……”
在过去的冬木第四次圣杯战争中,也存在向初次见面的对手高声宣言真名的英灵——对于根本无从得知这种事例的维拉来说,只能做出两种推测:这个剑士是相当特异的存在,抑或是已然把一切都计算于心,仅仅是在这里装傻的狡猾从者。
不过,在电视镜头前立下对歌剧院的损害进行赔偿的宣言,在不是魔术师的警察面前灵体化消失等奇特行为,前者的可能性大概更高吧。
在此基础上,维拉大胆地拿出了些许己方了解的情报。
“局长好像在推测你的真名。”
虽然维拉和局长共享信息,但没有把情报泄露到警察队里。
因为局长也还停留在从“混杂着红色的金发”抑或是他在歌剧院时的言行进行类推的阶段,如果在没有确定的情况下散播情报,万一出错了的话,也许难免会导致致命的事态。
因此,在这里并没有指出对方是狮心王,只是留下“我这边知道你的事情”程度的牵制。
约翰听了上司的话,再次询问理查。
“即使这样,你......作为英雄来说也太松懈了吧?这么轻易就相信并背对着我们,如果我们袭击了作为御主的小姑娘,你打算怎么办?”
“真是有趣的问题啊。……你觉得应该怎么做?沙条绫香”
“诶,你问我?!”
“在这种情况下,你的性命被盯上了。趁现在就让我听听,你对处理敌人的想法吧。万一不小心反击杀害之后,你伤心地说“我没让你杀啊”的话,我会很困扰的哦。”
理查的话似乎是在说,处理这件事本身很简单,被他轻视了的一名警官,一脸不高兴地叫了起来。
“真是非常从容呢。如果以我们为对手也手下留情的话——”
随后,约翰用手制止了他。
“啧.......怎么了,约翰?”
“没有注意到吗?我们被监视了。”
被告知的警察看到约翰的脸,被吓了一跳。
他在这几秒钟内表情变得严肃,流着冷汗巡视着周围。
另一方面,理查佩服地看着约翰。
“令人吃惊,在一瞬间就注意到了吗?无论怎么想,我都认为你不是那种从背后斩杀沙条绫香的卑鄙男人……啊,你不仅是个好警官,而且还是个好骑士。”
“?”
在一边的沙条绫香歪着脑袋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警察队和约翰一样注视着周围,警戒和惊讶的脸上浮现出了冷汗。
“......”
唯一冷静的维拉,一边将意识垂向自己腰部的手枪,一边询问道。
“两个……不,三个人。是你的部下(亲信)......可以这么认为吗?”
“诶?什么?”
沙条绫香再次环顾周围——终于察觉到了。
大楼上站着前些天见过的满身绷带的男子——在巷子的间隙间,骑于马上,手持骑兵长枪的男人在窥视着这边。
“那个人是......!”
“啊,弓兵曾经向沙条绫香介绍过一次呢。隐去了身姿的洛克……连assassin的气息都注意到了,真了不起啊,维拉女士。”
“没有察觉到气息。但是据我判断,如果要保护沙条绫香·莎乔的话,为了完全堵住死角,还有一人是必要的。”
“那就更厉害了。原来如此,如果由你来率领的话,周围的人们在战斗中也会变得更加耀眼吧。”
理查用轻松的语气说道,仿佛雾气消散一般,弓兵他们的身影消失了。
没有解除紧张状态的约翰问道。
“怎么回事.......那是什么。”
“是我的伙伴哦。如果我确信你们不会伤害沙条绫香的话,就和我的真名一起介绍吧。”
“伙伴.......是在结界外部唤来的吗。”
对于维拉的疑问,理查摇了摇头。
“就类似于与我的灵基进行了半融合一样,只是自动跟随而来而已。”
“……以此作为牵制真是太粗心大意了。我们正推测着你的真名,以现在的信息,你不认为距离接近核心又近了一步吗?”
“你在为我担心吗?……嗯,果然你们比起魔术师,更接近骑士。”
“……”
面对面无表情的维拉,理查用爽朗的口气回答道。
“啊,要是惹你不高兴就不好意思了,这可不是侮辱哦?我虽然重视骑士道,但也并不轻视魔术师。但在此基础上来评价你的人性的话:虽然冷静沉着,但也不是无情。”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从刚才开始就对我们太没防备了。虽然倾注了全力保护沙条绫香?莎乔,但在共同战斗结束后,最终你自己也要将我们击倒……我觉得你缺乏这样的观点。作为与我们共同战斗之人,这反倒令人担忧呀?。”
“也就是说……反而像是有所企图,所以不能安心地把后背托付给我,是这么一回事咯。”
“什......剑士不是那.....”
虽然沙条绫香提出抗议,但是剑士说着“没关系的”阻止了她。
“谢谢你,沙条绫香。嗯,作为负责管理组织的人,她的慎重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为了我们能平安回到原来的世界,最好不要有共斗上的隔阂。”
话音刚落,剑士在没有车辆行驶的马路中央停下脚步,对警察们说出了自己的话语。
“是啊……确实,对于隐瞒真名……不,对于这场“圣杯战争”本身,我还没有认真对待起来。认真起来的,是我个人和那个金色英雄之间的“战斗”。”
“没有认真?”
“啊,并不是因为轻视你们而潦草行事这个意思。虽然已经告诉沙条绫香了……我只是还没找到要托付圣杯的愿望而已。”
“没有……愿望?”
维拉不由得感到惊讶。
在圣杯战争中被召唤的英灵,除了一部分例外,都是以使用圣杯来实现自己的愿望为目的,与生活在现世的魔术师们签订契约。
如果说什么愿望都没有的话,为什么这个剑士就这样显现出来了呢?
——圣杯是假货,所以……?不对,但是……。
虽然只是推测,但维拉认为此上理应交由局长和caster大仲马来判断,就保持沉默继续听着剑士的话的话。
“活着的时候,有过向神祈祷的愿望。虽然去判断愿望到底实现了没有,也是很辛苦吧……我不对圣杯许愿,不,就算许愿了也没什么意义。但是,既然在这里被这样召唤,那就有着连我都不知道的某种愿望吧。”
剑士轻轻滴耸了耸肩,对警察们露出了清爽的笑容。
“嘛,在找到那个愿望之前,我并没有考虑过要积极地去杀掉你们取得胜利。现在的最优先的事是让沙条绫香平安返回故乡。”
“故乡?”
不知为何,沙条绫香反而发出了疑问的声音。
“你是从日本来的吧?没错吧?”
“不......话虽如此......啊,嗯,对不起打扰你了。继续下去吧”
沙条绫香口齿不清地说着,正在思索着什么事情。
剑士一边留意着沙条绫香的反应,一边结束了自己对警察队的发言。
“所以,只要你们没有伤害沙条绫香的意图,我就遵守这场共斗吧。昨日与今日的敌我互换,在我的时代也是家常便饭了。”
现在的时代怎么样呢?看着面带微笑,如此说着的剑士,维拉稍微考虑了一下,环顾着警官队的同伴们之后,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虽然不会盲目相信全部,但我们也遵守那个协定吧”
确认了这句话后,约翰对沙条绫香开口道。
“啊……刚才是我不好。虽说是为了试探你的搭档,但说了要从背后杀掉你这样的话。这不是作为警察应该做的事情。对不起。”
“诶?不,没关系。……这本来就是剑士的原因。”
对于用着生硬语气回答的沙条绫香,约翰松了一口气。
“十分感谢.......但是,作为魔术师,你也真是宽容大量啊。”
“我不是魔术师。”
“诶?”
以约翰为首的警察们都歪起了脑袋。
但是,要进一步说明起来会很麻烦,沙条绫香耸了耸肩,和剑士一起向前迈开步伐。
——沙条·绫香。
维拉虽然没有表现在表情上,但重新对沙条绫香这个存在进行了思考。
虽然眼前这个英灵表现得对他们毫无防备,甚至愿意将真名说出来,但难保不是假话。
因为他的御主,这个名为沙条·绫香的女孩身上还存在很多疑点。
关于她是什么人这一点,到现在他们都还没有结论。
从调取的记录档案来看,她是来到斯诺菲尔德市的旅客,但是——
经过调查,她的入境记录是伪造的。
虽然通过某种手段非法入境应该是事实,但本人却很不可思议地没有自觉的样子。
而且,也有一件从局长那听来,但为了避免引起混乱而没有传达给“二十八人的怪物”的各位队员的情报。
——在这座城市之外的某处,似乎存在着同名同姓的魔术师……
而且,那个本人……沙条绫香,当下在罗马尼亚的活动得到了确认。
正因为如此,他们无法确定眼前这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孩究竟是不是沙条绫香。
看了照片,除了头发和眼睛的颜色以外简直一模一样。
如果是假的,那么目的是什么?如果是想取而代之的话,为什么改变了头发的颜色?
相反,如果不想取而代之的话,为什么要模仿她的脸呢?
沙条绫香好像有姐姐,但是没有存在双胞胎姐妹的情报。
还是说这个女孩其实就是沙条绫香本人,而在罗马尼亚活动的那个人只是对方留下的障眼法?
但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费解。
不管怎么样......只能继续保持警戒。
在无法与局长取得联系的现在,已经成为实质上的部队领导者的维拉,决定在心中保持最低限度的警戒心,与剑士他们共同行动。
虽然这边也带进了许多“宝具”,但如果从个人的战斗力来考虑的话,和剑士敌对并不是上策。
然后——那位剑士边走边提出一个疑问。
“我说啊。”
“?怎么了”
“你们说要排除元凶的魔术师或者从者,对吧?”
“……是的,我认为这是最的确是能够摧毁这个结界世界的方法。”
剑士稍微考虑了一下,仿佛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低声说着——
“……啊。是啊。我伙伴里的“caster”也说那样做是最省事的。”
“伙伴……”
“请您将其认知为,和刚才缠着绷带的弓兵一样的存在吧。”
“……”
尽管不及正式的从者,但也持有着远胜于滥竽充数的魔术师之流的灵基的迷之存在——恐怕,那也是作为剑士的灵基的一部分的存在吧。维拉这么推测着,因“居然连充当魔术师角色的部分都有吗”而进一步加强了警戒。
但是,剑士接下来的话语给一切都浇上了冷水——无论是维拉的警戒心,还是警官队们为了逃脱而拼上性命的决心。“不过嘛,我的“同伴”里消极的家伙意外地很多啊。”
“?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说为什么啊……你们有没有看漏什么重要的可能性呢?”
剑士并没有表现出之前那种松懈的气氛,而是露出了作为一名英灵认真的表情,再次停下脚步说道。
“你们想要保护的女孩,是小椿吧?”
“!”
“我也是从昨天认识的佣兵那里听说的。即使只是听说的程度……但考虑到状况,把我们封闭在这个世界的……也有是她的从者的可能性不是吗?”
“……”
已经做好面对这种可能性的觉悟的维拉和一部分警官们微微低垂下了目光。像约翰这样,到现在才意识到的数人,在一瞬间的惊呆之后,脸上浮现出各种各样的表情。
“嘛,没准是在最后跟那个金色弓兵对战的不妙的家伙,也有可能,是连我也还没见过的从者干的好事也说不定……”
他的话语稍作停顿,用平淡的语气发起了残酷的提问。
“倘若当那个小女孩是元凶的时候,你们能杀掉那个孩子吗?”
············
同一时间被封锁的街道水晶之丘大厦赌场内部
就在剑士和警察队在主干道走着的时候——
距离那里很近的地方,有着跟他们分开行动的集团。
并不是兵分两路的另一支警员队伍。
这些是从最开始就没有跟剑士或者警察队汇合的家伙。
其中一人用手转动着转盘的圆盘,目光闪烁地开口道。
“哇,好厉害!虽然在斐姆先生的赌场只是看了看,并没有搞明白。但是自己实际一转就发现这个转盘真是意外的轻啊!”
对于说出孩童一般话语的青年——弗拉特的话语。他戴在手腕上的手表发出了声音:“在这种情况下,在意那种事的只有你了吧。”
然后,变化为钟表的英灵,狂战士班尼特,一边观察自己周围的情况一边陈述了感想。
“嗯……没有任何喧嚣,充满静寂的赌场,稍微有些令人不快啊。”
“咦?班尼特先生,你知道赌场吗?”
“作为知识来说,是知道的。圣杯给予的知识,又或者是作为我本身就是类似人类意志的东西,因此人类的一切我都有所了解。无论如何,从这华美的装潢来看,也能推测出平时是多么的人声鼎沸。”
看着他们两人之间对话的“同行者”,耸了耸肩,加入了对话。
“啊,确实有违和感。虽然似乎有电力的样子,不过没有人赌博的话会安静到这地步吗?”
神父服装加上眼带的姿态很有特点,让人觉得是大概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他的背后跟着四个穿着奇异服装的年轻女性,每个人都带着认真的表情环视着周围。
神父名为汉萨。
虽然是教会派遣而来的监督者,但他与属下的修女们却被医院前的“黑雾”所吞没,被关在了这个世界里。
“不过,我想警员们应该也来了,不用汇合吗?”
对于那样的监督官,弗拉特以轻松的语气讲道。
“虽然教会提供了协助,但如果这也是经由从者之手的“圣杯战争”的一环,那么帮助他们逃离就成了过度的偏袒吧。当然,对于你,我们会像这样共享信息。但是要一起破坏这个结界世界……我并不打算帮忙到这种地步。”
汉萨发现自己被拉入了模仿城市的结界内部之后,遇到了独自在外面进行调查的弗拉特他们,便汇合到一起对街道上进行调查。
“这样啊……也没办法呢。在裁判之人的支持下,于游戏中取胜一点也都不令人高兴。如果是这样的话,最后圣堂教会的人也可能会拿走圣杯。”
弗拉特很遗憾地向其讲述了自己对圣堂教会的负面印象,汉萨苦笑着点了点头。
“啊,是啊。如果上面发出那样指示的话,我也许会这么做。本来,显然易见,魔术师把许愿机之类的东西拿到手就不会是好事。”
“说到底,圣杯战争的监督官……原本只是日本冬木的说法吧?”
“但是,凭借那个为口实介入这个斯诺菲尔德的圣杯战争也是事实。倘若明白这边的圣杯已经偏离冬木太多的话,上述的方针或许也会改变吧。”
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呢,说不好究竟是哪一边,汉萨把目光投向了修女。
“怎么样了?”
于是,修女中的一人摇着头,用礼貌的语气回答。
“不行呢。在这附近无法观测到构成结界的魔术性核心的存在。可能是巧妙地隐蔽起来了,在这种情况下以我们的礼装很难找到。”
“是吗……我认为既然再现了城市本身,或许是直接使用了圣杯的力量……但不知道关键的核心在哪里啊……无论是无论是圣杯还是结界世界的核,都觉得坐落于街道中央的最高的大楼很可疑就前往了那里,但是看来是期望落空了。”
“这里有电的吧?”
弗拉特问道,汉萨抬头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说。
“对。但是,既然不知道是从哪里供给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止。”
“我……想趁着电梯运行的时候最顶层看看。”
“嗯?那里有核吗?确实,这座大楼的上下都展开了领域。有调查的价值吗……”
然而,弗拉特挥手否定。
“啊,不,并不是那样。如果那里有就太幸运了。”
“?”
“我只是想说,如果是在那……就可以看到整个街道。”
“……”
“所以,你是有什么对策吗?”
弗拉特微微点了点头,像打气加油一般,啪地拍了下自己的脸颊然后开口了。
“用我的眼睛观察的话……也许会明白些什么……”
“这算是哪门子的对策?”
“我是说,如果有办法找到防御薄弱地方的话,也许就能联系到“外界”了!”
虽然其他人都无法理解,但弗拉特对自己的力似乎很自信。
············
同一时间,洛杉矶美利坚合众国。
“……报……滋……§#……特殊预警……转播……滋……”
“……发生的飓风、通常是……滋……向…内移动……滋…………”
“气象局……该……滋……与……在通常的命名列表之外……滋……”
“……特殊……其名为……滋……?……§……”
“……滋……哩……滋……贝鲁……——————————”
防灾收音机的声音更加沉闷,只有噪音充斥支配着狭小的空间。
在道路旁侧翻着的卡车的驾驶位。
由于暴风和暴雨,水从破碎的窗户开始渗入。
收音机不顾这种状况,随心所欲地不停地搅弄着发出噪音,到车舱完全被淹没只是时间问题吧。
司机似乎早就去避难了,周围到处可见倒下的招牌和被折断的树木,却看不到人影。
创下记录的巨大台风以无视了天气预报的形式突然产生。
洛杉矶的市中心区域,在那之后也就只有几辆车和些许建筑物受到损害,不过——
暴风雨的正中央,一边忍耐着雨滴的敲打,一边仰望天空的人们,之后如此叙述他们看到的景象:
自天空至大地飘舞着四条巨大的龙卷。
包裹着雷光阔步于大地之上的景象,简直就像是——
踏碎整个世界,冲破天空的巨兽之足一般。
············
“大哥哥,大姐姐,你们都这么精神真是太好了!”
温暖的阳光照射进的院子里,响起了天真无邪的女孩的声音。
在修剪得齐整美丽的草坪上,松鼠和小猫来回奔跑,院子里种植的树木,枝条上有无数的小鸟啼唱着,举办起一个小小的音乐会。
如果把温馨这个词语具现化的话,恐怕就是这样的景色吧。
而实际上,这般或许只有在绘本里才能看到的景象,正于此处展现着。
但是——被女孩搭话的两个人,与这里的气氛完全格格不入。
一人是黑衣的青年。
于年龄来说,虽然是青年,但是他的外表依然保持着稚嫩的容貌,即使说是少年也无妨。然而与这样的外观相反,其装配的枪套(holster)中收纳着枪支和小刀等物品,看起来非常的危险。
另一人,则是全身覆盖着黑衣的少女。
在极力遮住脸和皮肤的那件黑色外套下,她带着困惑的表情巡视四周。如果仅仅是那样的话,她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身着尼卡布(翻译者注解:nikab,阿拉伯半岛穆斯林女性穿戴只露出眼睛的头巾和面纱)的寻常女子。然而在她的黑衣之下,却隐藏着无数的武器。与她的服饰无关,她浑身都散发着一股令人窒息的气息。
青年的名字是西格玛。
少女一方,则是于“虚伪的圣杯战争”中作为assassin而被召唤的从者。
二人虽然经过各种各样的事情最终一起行动了,现在却一起被困在异质的空间里了。
“啊啊,得救了。”
“……感激不尽。”
西格玛和assassin少女各自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年幼的孩子——缲丘椿听到他们的话开心地笑了笑,随后她踏着轻快的步伐跑回房子里去了。
“……那个孩子就是,缲丘椿。”
“是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统领英灵的女孩吗?”
二人已经理解了。
住在同一所房子里的那个孩子的父母,显然是被某种东西支配着精神——只有那个女孩不同。
她的内心没有任何的束缚,处于真正自由的状态。
“也就是说,刚才的那个黑影……是她的从者吗。”
“黑漆漆先生”,缲丘椿是如此介绍那巨大的黑影的。
那个影子块与院子里的树一样高大,仿佛将周围的光线吸入进自身的色彩中一般,处处浮现出青白色的光辉。
现在那个影子块可能正缩在屋子里头,不过为了不让真身被发现,就算突然从地下涌出来也不奇怪吧。
西格玛这么思考着继续维持全方位的警戒,assassin少女则陷入了沉思。
“那个……真的是英灵吗?”
“也存在魔物或是怨灵的可能性吗……”
西格码喃喃自语般的回答她,但assassin的少女摇了摇头。
“不——恐怕不是吧。从那个存在身上感觉不到恶意或是憎恶的波动。不,就连魔力的波动也……”
她想起在这个院子醒来的时候,身为魔术使和从者的二人一起被那个“影子”从背后捉住的事。
若是怀有敌意的话,早就将他们抹杀了——但考虑到他们直到清醒过来为止都没有受到攻击,或许也存在没将他们两人认知为敌人的可能性。
“虽然没感觉到那个东西的意志,但它对那孩子唯命是从这点是可以确定的。”
西格玛针对assassin的话推测出别的可能性。
“也未必会是从者,那个“影子”也有可能是使魔吧……?”
“也是有那个可能性……但现在我等的情报并不足。那个魔物……那吸血种的话应该知道些什么,不过……”
assassin在面纱下用力地咬紧牙关。
不过也感觉不到那个吸血种的气息。
吸血种在图谋些什么,这一点已经很清楚了,只是既然没有碰上他,在这边也很难把他找出来吧。
二人在刚才以散步之名,前去窥探了周围的样子,但人类的气息很少。
尽管偶尔能见到人影,但就像缲丘椿的双亲一样,从那些人身上也能感觉到受到了某种存在的精神支配。
虽然与他们的对话能够成立,但也仅仅如此而已。
那些人对西格玛的衣着非但没有表现出特别警惕的态度,而且对于这个世界也完全没有表现出知道些什么的样子。
经过几次试探,除了得到反应微弱的一般人这样的情报以外,一无所获。
不过,有一个共通点——那就是走在街上的人们都住在工厂地区,由于失火之类的而逃了过来……大多数人都在谈论这件事。
“工厂的火灾……昨天有听说过,英灵们之间的战斗吗。”
那是在联络中断之前从“watcher”那里听说的,关于工厂地区中遭到破坏的分区的损害,虽然有作为第三者的英灵通过幻术将其隐藏了起来,但发生了火灾这一事实还是无法消除的吧。
不过从居住在那里的人们奇怪的举动看来,可以推断出他们也应该和缲丘椿的父母同样处于被某种东西洗脑的状态下。
虽然也有对那样的“人类”或是“街道”通过破坏性的行动试探其反应这样的方法,但在无论是这世界的结构还是敌方的能力,都完全不了解的现今,这么做也许是自杀行为。
西格玛冷静地思考,以“对话可以沟通”为出发点进行调查。
“如果是普通人的话,不管是不是受到精神支配都不会掌握状况吧。”
“不过……如果是知道圣杯战争内情的魔术师的话,那又如何呢?”
············
“想要和我谈谈?”
缲丘椿的父亲眼神空洞的说道。
“……是的,如果可以的话,就在令千金不在场的地方谈。”
在西格玛的提案下,先走出玄关的那位魔术师一边往家的方向扫了一眼,一边说道。
“真难办呢,我和女儿约好了要给她读绘本,所以不能出远门……”
“不,在那边道路的附近也没关系的。”
“原来如此,这样的话没问题了。”
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抗拒,椿的父亲很干脆地就离开了自己宅邸的属地,跟随两人来到了住宅街当中的一座小小的公园。
“虽说会在您的家里真的是个偶然,但我认识您。缲丘夕鹤先生。”
“哦呀……我们在哪里见过吗?”
“……我的上司的名字是弗兰切斯卡。是法尔迪乌斯先生的交易对象。”
然后,缲丘夕鹤脸上稍微蒙上了阴霾。
“啊啊,从你的装备来看,我就在想会不会是魔术使,果然如此啊。不过,就像我和法尔迪乌斯先生说过的,现在根本不是我参加圣杯战争的时候。要帮忙的话……”
“不是的,事到如今,我不会说让您协助我的……只是能请您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西格玛淡淡的提问。
他用礼貌的措辞发言,然而语气里却没流露出一丝情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