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孝孺拿来两个小凳子,轻轻放在二人身后,笑着点头,指了指。
蒋进忠紧张挤出一丝笑容,看了眼已经伏案,又开始忙碌的朱标,静悄悄叩首谢恩。
周浪到现在,脑子还一团浆糊,蒋进忠做什么,下意识跟着做。砰!
额头重重撞在地上,发出突兀的沉闷声。把旁边的蒋进忠吓了一跳。
唇角抽抽,看向周浪,心中暗暗嘀咕: '头真铁,不过这一磕,磕的好啊,本官怎么就没想到,可以这么干呢!'
方孝孺唇角抽抽,努力忍着笑。
朱标被声响惊动,抬头,看着周浪额头红红的,温和笑着指了指两人身后的凳子,然后继续批阅折子。
周浪满脸尴尬,茫然求助的看向蒋进忠。这种又蠢又讨喜的行为,可以多做点。'
蒋进忠暗暗点评一句,挣扎起身,臀尖轻轻挨着凳子边缘坐下。背脊笔直,两腿绷紧,坐的十分吃力。
周浪学蒋进忠的样子,起身做好,这种坐姿,他比较经常使用,所以倒是不觉太吃力。
‘果然付出总有回报,周浪这家伙,在县衙时地位微末,练就了这身‘会坐’的本事,瞧!现在就用上了,本大人在县衙高高在上,这会儿难受了。'
蒋进忠余光羡慕的看着周浪,保持这个姿势实在太吃力了,臀尖不得不稍稍向后挪了挪。
呼!
蒋进忠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比较舒服了,这才收敛思绪,悄悄打量朱标……
朱标手持朱笔,伏案盯着一道折子,时不时翻动一下,眉头时不时会皱在一起,这时候,总会用笔,似乎在折子上,圈圈写写……
‘很努力,很认真,外界传言并非虚假啊!'蒋进忠下意识微微点头, 效忠这样一位认真负责的储君,倒也不枉我读了三十多年的圣贤书,还有这满腹无处安放的才华。
好一会儿,朱标终于放下朱笔,合上折子,抬手捏了捏眉心。温和笑着抬头。
蒋进忠忙起身就要再次下跪,朱标笑着抬手压了压, "不用这么拘束,好生坐着。"
端起茶杯,快速小抿一口,放下后,调整了一下坐姿,换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笑着看向周浪, "这位是……"
方孝孺忙介绍道: “周浪是江宁县皂班班头,土桥村在他所分管的包片内,他全程参与了直收田税,以及竞拍包税,臣知晓这個消息后,就擅自做主,把他也带来了。”
朱标冲方孝孺满意笑着点点头。偏听则暗,兼听则明。
听蒋进忠一人说,不如听两人说。
这两个人,一个是县衙的父母官,一个是县衙的底层衙役。不但可以让他兼听。
他们看待同一问题的角度,肯定也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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