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二人的气度、面相察觉对方不简单了。这种人物,却流落在一个乡野村落。定然有什么难言之隐。他不打听,也不疏远。
就当普通患者对待就行。
一路装瞌睡。
后来,王老先生靠着毛骧肩膀还真睡着了。人老了,就像小孩子,睡觉有流口水的习惯。毛骧整个肩头,都被王老先生的口水浸湿了。
入村后。
毛骧感受着越来越粘湿的肩头,不由皱眉, 算了,算了,这个时候,惹谁不痛快,也不能惹这位老先生不痛快,我忍了!'通过不断自我调整安慰,毛骧总算控制住了愤怒。
挤出和蔼可亲的笑容,轻声呼喊, "王老先生,王老先生……"
啊?
王老先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黑蒙蒙的天色, “天黑了?到了吗?”方孝孺骑马跟在旁边,瞧着毛骧不停用手捏着肩头衣角,不由暗笑。若非亲眼所见。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昔日冷面鹰犬,竟然还有这样一面。以往,毛骧这种态度,只对皇帝、皇后。
毛骧这会儿可顾不上搭理方孝孺,说道: “已经入村,马上就到了,老先生你先清醒清醒,到了后,可能马上需要老先生。”王老先生打着哈欠点头。"热水!"“来了,来了!”"啊!四郎,我疼……我怕……"
刚刚靠近朱棣家,远远就听到嘈杂的叫喊声。
毛骧脸色瞬间变了变,忙抖了抖缰绳,骡子开始加快速度。等到了院子外面,
就见屋前,围满了村里乡亲,众人都焦急等着。徐妙云疼痛、害怕的喊声,从屋内传出。
“王老先生,快点。”毛骧直接把王老先生横抱起来,就往人群聚集的方向跑去。方孝孺瞪大眼错愕看着。
"让让,让让……"
直到把王老先生抱到朱棣身边,毛骧才把人放在地上,询问: “少爷,少夫人怎么样了?”朱棣脸上满是焦急,看向王老先生。
临近天黑时,妙云突然疼痛加剧,羊水破裂。这么哭着喊着,已经很长时间了。
可一点动静也没有。
王老先生侧耳仔细倾听后,笑着点头,"朱先生莫担心,尊夫人中气十足,眼下并未有力竭气衰的表征。"“出血不严重吧?”
朱棣摇头。
“那就行,再等等,女子生养头胎,都是十分遭罪且困难的,若是实在不行,咱们在用催生药物。”“尊夫人的建康状况,以老夫的经验,应该可以顺利生产。”
“催生药物,能不用,尽量不要使用,使用太耗女子精气,影响寿数。”
有个名医在身边,就是不一样,几句话,很能安抚人心。
朱棣一颗七上八下的心,随着王老先生解释,慢慢被安抚住,抱拳感谢道: "多谢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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