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重勇听不懂,邢縡指着身后一位骑在马上的青年说道:“他是张奭,其父担任御史中丞!圣眷正隆,一根指头就能压死你!”
邢縡又指了指另外一人说道:“他叫王銲,兄长是户部郎中兼户口色役使。一纸调令就能让你做劳役做到死!”
“你跟我们作对,现在就去买棺木吧!把你身后那个西域胡姬交出来,我们可以网开一面,只打断你一条腿?”
听到他嚣张的话语,围观群众都悄然退散,不愿意继续围观蹚浑水。
民不与官斗,如果围观有风险,还是撤了吧。
“打断哪条腿?”
方重勇脱口而出的反问道。
邢縡一愣,这叫问题么?这是应该关注的事情么?
他完全没料到对方居然问这么一句,顿时有些语塞,不知道要怎么继续威胁下去。
“长安恶少,欺压外地客商。这朗朗乾坤之下,岂能容你们作恶!真当这天下没有公道了吗?
今日某就要来打抱不平!”
正在这时,方重勇身后,长安以东的方向,传来一声爆喝!
这又是咋回事?不会是长安这边兴起的新套路吧?
一向都“刁民害朕”思维浓厚的方重勇,第一反应就是眼前邢縡等人,是身后那人的狗托,来刷自己好感度的。
他回过头,看到两名文士打扮,穿着却略有寒酸的中年人,不过三十出头的模样。
其中一位身材高大,另外一位却显得清瘦,两人大步上前,似乎要为方重勇一行人抗下这重担的模样。
方重勇把本已经酝酿好的装逼话吞进肚子里,一言不发静观其变。
“不过是外地来长安考科举的酸儒罢了,某奉劝你们不要多管闲事!再闹连你们一起收拾!”
邢縡色厉内荏说道,很明显已经骑虎难下,身后那些平日里斗鸡遛狗的狐朋狗友们,此刻似乎也有退到一旁看热闹的架势。
只不过,输人不输阵,现在要是退了,邢縡以后在这个圈子就混不下去了,所以他一步也退不得,只能硬着头皮撑着。
方重勇仔细观察了刚刚来的那两位身上的装束,又看了看自己的装束,顿时恍然大悟!
他在边镇,谁都知道他是方使君,谁都知道他手眼通天,吐个唾沫都能杀人。所以方重勇平日里也不太喜欢穿官袍,也不需要用这样的办法来证明身份,所以不太注重自己的打扮。
包括阿娜耶在内,也是衣冠朴素,与寻常百姓并无显著区别。
可是这里是长安,少说也有百万固定人口,其中鱼龙混杂,从皇帝到乞丐,不同的人身份差别极大。
一个人的衣冠,本身就是身份的象征。邢縡对来的那两个穿着寒酸儒衫的人都有所忌惮,不过是担忧他们是参加科举的士子,有能力找自己的麻烦罢了。
而方重勇现在身上穿着的衣服,身份大概也就是小商贾这样的水平,只能证明自己有点小钱而已,至少,绝对不是当官,或者要当官的士族。
阿娜耶这样的胡姬,本身也是西域商人的标配,最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