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水驿的大院子里,一群人围了一个大圈,好事者在看热闹,懂事者在看门道。
“驿长,某在这里办事,没有耽误你们接待来往官僚吧?”
方重勇笑眯眯看着分水驿的驿长询问道,指了指人群圈中的何昌期,又指了指何昌期对面的管崇嗣。
“诶,方御史客气啦。此等盛况,下官将来还能拿出来跟儿孙辈们吹牛呐!”
这位姓刘的驿长哈哈大笑道,就像是跟方重勇认识了多年一般。然而事实上却是,他们今天才是人生当中第一次见面,也很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
今天一大早,方重勇就找到驿站的刘驿长,面前这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然后告诉对方,今日银枪孝节军,要在分水驿选拔骨干。
刘驿长虽然不知道“银枪孝节”是什么玩意,但是监察御史的腰牌和监军使的官身告示,那是骗不了人的。
面前这位身材魁梧的年轻人,是天子身边的近臣,来头极大,可不能怠慢了。
至于利用一下驿站院子的场地,那能叫问题么?
刘驿长也是想都没想就一口应承了下来,并表示随便方重勇他们一行人怎么玩耍都行。
这便是权力带来的便利啊!
方重勇忍不住在心中感慨,面上却是一副公事公办的官场嘴脸。
“规则很简单,谁倒地谁就算输。”
方重勇对着圈内二人大喊道,话音刚落,何昌期就十分不讲武德的冲了上来,大拳头直扑管崇嗣的面庞而去。
丘八厮杀只讲胜负,不讲求什么点到为止更不在乎偷袭。
能赢的就是爷,输了要站好挨打,没有胜之不武这样的说法!
“来得好!”
管崇嗣大笑道,何昌期不讲武德正合他意,这样就能在对方身上出一口恶气了。
这次长安之行,可谓是受尽了折辱。
既然方重勇事前就说了,那此战就只讲胜负,生死勿论,没有什么留手的说法。
他微微偏过头,堪堪躲过何昌期的一拳,随即便出人意料的抱住半边胳膊往前一撞!
一股蛮力迎面而来,仿佛奔驰着的牛车一般。
何昌期虽然壮如蛮牛,却也不敢硬接这一招,连消带打的往后退了两三步,才勉强接住这一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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