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阵厮杀的丘八上位。方重勇的上位看似荒唐,实则有迹可循,也算是因势利导。
“你今日便收拾行装,明日一早启程奔赴兰州,在那边打前站。
现在只是圣旨到了,中枢的政令军令还没到,朝廷的政令会送到兰州,不会再往鄯州走了。
某还要在鄯州这边安排一下善后之事,过几日再与你在兰州会和。到时候,天威军也会随某一同前往兰州休整,在那里挑选银枪孝节军精锐。
某会写信给圣人,请求稍稍晚些去凉州赴任,相信这点要求圣人还是会满足的。”
方重勇一脸惆怅说道。
岑参是他的幕僚,自然是跟着他一起奔赴凉州赴任的。但盖嘉运、王难得等人,那就不一样了,他们必须留在陇右担任军使。这也是大唐中枢对于边镇节度使的制约措施之一。
相对稳定,流动性不强的军使,由他们统兵,可以保证部队的作战能力,不会变成兵不知将将不知兵。
而频繁更换节度使,让这些统管一方的大佬没法拥兵自重。
朝廷对于边镇的控制,是制度化常态化的,绝不是放任自流。
岑参叉手行礼道:“放心吧节帅,这些事情卑职会办好的。”
“嗯,去吧,我们兰州再会。”
方重勇无力的摆了摆手说道。
岑参犹豫良久,最终还是忍不住询问道:
“节帅,虽然您在陇右的一手布置,最后都没用上,但河西乃是十大节度之首,兵精粮足。河西又是大镇,通往西域的必经之路,富庶程度不是苦寒的陇右可以比拟的。
您现在贵为河西节度使,要权可以有权,要钱也可以捞钱,何苦愁眉不展呢?”
岑参一直想不明白,方重勇哪怕在陇右白忙活了,去河西也是一方大佬。
平心而论,这位方衙内当真是圣眷无敌了!
他到底在苦恼什么啊?
以岑参对方重勇的了解,这位小方节帅平日里为人比较低调,也可以叫早熟。不是那种遇到一点事情就要无病呻吟的类型。
他实在是搞不懂,方重勇似乎很不愿意去河西赴任,这确实有点不合常理。
当年方重勇可是在河西混了个“河西麒麟子”的绰号啊,在沙州深耕四年,可谓是遍地熟人。
方重勇要是去河西当节度使,不说要谨小慎微吧,至少也可以横着走路了。
凉州真有那么可怕么?
“都是些破烂事,到时候伱去了就知道了。”
方重勇扶住额头,有气无力的说道。
当年他以为自己再也不可能回河西了,所以就搞了个可持续性竭泽而渔的庞氏骗局大坑!
方重勇想着吧,河西走私这“击鼓传花”的游戏,怎么说也可以撑个十年八年吧。没想到他才回长安一两年,那边就崩了啊!
就连恒太队都没崩这么快啊!
方重勇记得自己离开河西的时候,那边账目都还说得过去,而且不断有长安的权贵和西域的胡商“入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