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顾不上阿布思这点“小虾米”一般的麻烦。
安思顺不傻,他已经把皇甫惟明的心思揣摩透了,也把基哥的心思琢磨透了。
基哥现在就是懒政,怕麻烦,能不动就尽量不动。
皇甫惟明说可以就近调度阿布思部前往幽州或者营州,而阿布思的同罗部是城旁部落,不算是正规军编制里面的人。
基哥用起来不心疼,也不必为编制的问题扯皮。
所以此事就这么“顺水推舟”办了。
只要阿布思苟住,找借口推三阻四不去河北。到最后朝廷要么不急,忘记此事;要么在皇甫惟明的催促下,找别人帮忙。
苟,也是一种智慧!在看透了局面的情况下,很多时候“苟”甚至是最好的解决之法。
“安节帅是说,让某一直找借口,说不方便去河北,拖一段时间再说,对么?”
阿布思疑惑问道,不得不说,这跟他的心理价位很有一些距离。
按照阿布思的想法,安思顺应该是名正言顺的对他下达“调令”,征调阿布思部。然后他便可以推脱掉皇甫惟明那边的圈套了。
可是安思顺的办法,显然有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肯承担责任。
“你部虽然地跨朔方河东两镇,并且大部分在河东的河曲之地,跟河东这边打交道很多。但你的军籍,却又是在朔方。
本节帅无权给你直接下达军令啊。”
安思顺无奈叹息道。
这又是朝廷的“制衡之道”,明明阿布思部所在的领地大部分都在河东节度使的辖区,但却又给对方上了一个朔方的军籍。
如此一来,无论是朔方还是河东节度使想搞事情,身上就又多了一道无形枷锁。
当然了,有军籍,不代表就从军了。
这只是说明一旦有事,可以听从调遣。军籍在哪里,就听哪里的调遣。
类似制度继承于初唐的“番上”,某人在军籍,不代表他在军中。
比如说关中的兵员,去了边镇服役,军籍还是在关中。随便什么时候,关中那边一纸调令,便能将关中军籍的士卒调走,而不是听从本地军政长官的命令。
这些都是大唐的“老规矩”了,只不过阿布思这个外来户,不太明白这些弯弯绕绕而已。
但自小便在陇右镇从军的安思顺,心里却是非常明白的!他给阿布思下达军令,这种事情是朝廷乃至圣人的大忌。
“这么说来,某若是去朔方那边要一道军令,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调动去河北了?”
阿布思一脸兴奋问道。从刚才安思顺的话语中,他发现了一件似乎“很有意思”的事情。
“此举也并无不妥,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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