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不是高邈,而是来诈城的坏人就行了。
这个计划风险极低,可操作性极强,而且不需要把胜利的希望,寄托于善变的人性。
裴旻几乎是躺着稳赢。
至于方重勇,攻打高邈,本身就是他自己的分内之事。哪怕是被便宜岳父给利用了,这又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总不能指望裴旻直接兵变吧?
听完李筌的全部计划,方重勇心中暗暗感慨:这踏马还真是……姜还是老的辣啊!
裴旻这种“背刺”神人,稍稍安排一下,给敌人放个水,高邈就这样被他给莫名其妙的坑死了。
不仅做得巧妙,而且还避免了当个主动背刺同僚的坏人。
然后,银枪孝节军既然已经打败了高邈,甚至将他斩首,那他们这些副将啥的,兵微将寡困守孤城,投降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想明白这些之后,方重勇都差点要给裴旻鼓掌叫好了。当然了,这个连环计很可能不是裴旻的想法,而是李筌出的主意。
这也足以证明,李筌很有些本事。
正当方重勇低头沉思的时候,李筌从怀里掏出一张羊皮地图,摊开放在桌案上。
“这是高邈所部埋伏的位置。”
李筌语气很是平静,也懒得解释他为何如此笃定。
高邈是个草包,但有时候,草包的人有点好就是听话。
李筌说这个地方埋伏更好,高邈考察以后,觉得李筌说话很靠谱,所以就照此安排。
李筌这个局的可怕之处就在于,他安排的一切都是最优,却唯独不说裴旻会反水!
“李先生才学过人,国士之才啊。”
方重勇将地图收好,忍不住感慨道,他这回是真的服气了。
李筌很是矜持的叉手行了一礼,随即面带微笑也不说话,似乎是在等待方重勇发问。
明显有考校之意。
方重勇也明白了过来,他沉吟片刻询问道:“裴公既然要反皇甫惟明,那自然得想好了退路,不知道裴公退路何在?”
“这个问题,李某反而是要问节帅。银枪孝节军孤军深入河北,退路何在?”
李筌笑着反问道。
方重勇不想跟他打哑谜了,直接亮出底牌说道:
“永济渠一路北上到数河相汇之地,然后转向东,沿着漳河往海边走,那里有渡口停海船。
秋冬季刮北风,乘坐海船趁势南下,便可脱离河北。
我军一路宣扬要打到幽州,实乃声东击西之策。乘坐海船南下才是退路。”
听到这话,李筌微微点头道:“裴公旧部,就屯守于此地,本为保证高邈后路而设。此番离开河北,裴公亦是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他做了个翻手掌的动作。
方重勇心中忍不住吐槽了一句“果然如此”。想来也是,老狐狸又怎么会不准备后路呢?
他不由得深感大唐这潭水,真是太深了。
河北叛军成分复杂,派系众多,人心也不齐。与其说是有组织的造反,倒不如说联合起来,因地制宜般的混日子。
现在皇甫惟明攻克了洛阳,河北诸多势力的小心思反而是更多了。以前是迫于压力,不得不团结起来。而今势头起来了,就开始想着怎么分蛋糕了。
“先生这次若是不来,银枪孝节军数千将士,皆要死无葬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