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高邈已经是仁至义尽,又怎么可能帮他呢?
再说了,刘客奴既然已经与裴公约定好了,事后又可以吞高邈部曲回辽东自立。
于公于私,都没有帮高邈的道理。”
李筌摆了摆手,他早就把这些套路算计得明明白白啦。
薛楚玉是张守珪之前的幽州节度使,因为虚报战功,把某次败仗说成胜仗,然后被人举报而被基哥免职。
但薛楚玉当初在幽州当地提拔的很多边将,如今也都成长起来了,刘客奴便是其中之一。
这都一二十年过去了,刘客奴早该出头却因为皇甫惟明起兵,反而失去了原本的官职,形同降职。
他心里没火气才是见鬼。
而皇甫惟明为什么要这样对待刘客奴呢?
实际上也只是因为,皇甫惟明身边有太多亲信要安置,一个萝卜一个坑。刘客奴既然是薛楚玉的嫡系,那就是没人疼的孩子,而非是皇甫惟明故意要整他。
世道常常就是这么现实。
“高邈不算恶人,但德不配位,必遭其咎,可惜了。”
裴旻给李筌到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倘若太子坐镇关中,平定河北之乱,这天下尚且能维持一个表面上的平和。
倘若皇甫惟明入主长安,那就……大战无休无止了。”
李筌叹了口气,他聪明过人,学富五车,然而面对这样的事情,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确实,李琬得位不正,倘若登基,诸位皇子必定要起兵群起而攻。
到时候,战乱又岂是一两年可以平息的。”
裴旻微微点头说道,显然也是这么想的。
连他都在布局,要联合方重勇的力量,在接下来的乱局中站稳脚跟。
自己都如此了,更何况别人?
这天下能安定得下来嘛!
裴旻与李筌二人一边在沧州城的城头签押房内,说着天下大势,一边等着永济渠那边的消息,谁都不敢在这关键时刻睡觉。
就这么熬啊熬啊,一直熬到天空吐出鱼肚白的时候,忽然有一队骑兵,举着火把,朝着沧州城的方向疾驰而来!
“一定是高邈来了!”
李筌指了指城头下面若隐若现,逐渐靠近的马队说道。
“来人啊,换旗!”
裴旻当机立断下令换旗,身边几个传令兵匆匆忙忙将城头上的军旗拔掉,换上了写着“银枪孝节军”的旗帜。
不一会,就听到有人在城下高喊道:“裴将军,快开门啊!后面有追兵!”
听到这话,李筌对着裴旻摇了摇头,示意他什么都不必去说。
事有不密则事败,给自己留条后路没害处的。
裴旻不吭声,城楼上的偏将与亲兵等人也是不吭声,只当自己没听到。
“裴将军,某是高邈啊!快开么!
你不吭声是何意!快开城门!耽搁不得了!
我们后面有追兵!”
城楼下的声音似乎是高邈本人,只是这声音此刻显得十分慌乱和急促。
裴旻不为所动,压根就不露头。
“裴公,现在就放箭!将高邈驱赶走!”
一旁的李筌小声建议道。
于是裴旻找来传令兵,命令城头弓箭手直接向正在喊话的高邈射箭。
咻咻咻!
咻咻咻!
一时间城头乱箭齐发,城下正在喊话的高邈不得不策马回退了好多步,一直退到了射程以外才停了下来。
这些箭矢没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