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取所需的关系。
天子既然弑父,则无人不可杀。这是典型的礼乐崩坏。既然礼乐崩坏,那朝廷也不过是个大号藩镇,没什么名正言顺一说。
无论是为了皇权还是为了孝道,各位外放的皇子将来起兵作乱,都是必由之选。
但他们积极,地方上的刺史却未必积极,当然了,这些刺史对参与剿灭即将到来的“叛乱”,也没什么兴趣。
朝廷都成了狗朝廷,哪里值得他们卖命呢?没看到连方有德都归隐了么?
在银枪孝节军接管蓬莱港的时候,王惟忠必然是第一时间得知了情况。他其实是可以反抗一下的,至少逃跑的时间是足够的。
但王惟忠没有跑。
方重勇从这位身上看到了世道的剧变。
正当他与王惟忠一问一答,问询蓬莱乃至登州本地民情的时候,车光倩面色阴沉,揪着一个年轻男子的胳膊,急匆匆的就进了府衙书房。
“节帅,末将抓到了一个了不得的大细作!”
说完他就将那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年轻人推了一把。
方重勇看向王惟忠,结果这位王使君也是一脸懵逼的摇摇头,表示根本不认识此人。
“你是谁?”
方重勇看着那人问道。
这个年轻人长得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官宦子弟。不过大概是在海港里面待了一段时间,皮肤晒黑了,所以也不能说是个小白脸。
但这位身上很明显穿着士族衣冠,根本不可能是细作。
“某不是细作,上过国子监,在准备科举的人又怎么会是细作呢?”
这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起来。
马德,准备科举都准备到海港来了,你还能更离谱一点么?
方重勇不得不提醒一下这位不要再狡辩了。
他轻咳一声说道:“本帅是中过进士的!你再要胡言,军棍伺候不客气!”
“中过进士又怎么样,你那是读死书的,我这叫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这人一副“你就是小镇做题家”的傲娇姿态,一看就是带着文人身上常有的臭脾气,方重勇已然明白:这货绝对不是细作,真要是细作,他估计早就被人打死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方重勇凑过来问车光倩道:“小车,你怎么觉得他是细作?”
“节帅,他身上有蓬莱港的地图,画得比长安工部里现存的地图还要好。这人能不是细作吗?”
车光倩小声说道。
他心细如丝,嗅觉敏锐,抓到这个人的时候,对方正在蓬莱港的一处不起眼角落里,鬼鬼祟祟的绘制地图!
如果是何昌期发现的,说不定就直接放走了,因为这个人的外貌衣着,怎么看也不像是细作。
但车光倩却将对方的地图拿起来看了一下,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这B画的地图,居然比工部里的官方地图还要精美详细!要知道,绘制地图这种事情,是非常需要专业知识的,某种程度上说,画好一张地图,比作画还要难。
不是登州府衙里面的人,再加上地图比官方画得还好,这难道还不能证明其身份可疑么?
不是细作是什么?
车光倩的质疑是很有道理,方重勇也不得不承认。
“给我看看。”
方重勇伸出一只手,车光倩会意,将怀里的那张未完成草图,递了过来。
果不其然,这张地图不仅绘制详细,而且还有说明和标识。粗看了一下,方重勇感觉这应该是一件“套图”中的一幅。
有一说一,确实比工部里面的官方地图,要画得更详细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