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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王没有说话,只是矜持的对方重勇微微点头示意。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还请府衙书房一叙。”
方重勇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璘和韦子春等人暗暗松了口气。
方重勇不来,他们心中是麻杆打狼两头害怕,又是拉不下面子离开,又是患得患失。
现在有台阶可以下了,自然不可能追究方重勇之前“怠慢”他们这一茬。
明明是被人摆了一道,此刻还不得不诚惶诚恐收敛脾气。人性的奇妙之处,当真是一言难尽。
一行人来到登州府衙书房,落座之后,韦子春给李白使了个眼色,暗示他可以退出书房了。
然而,李白像是完全没注意到对方的表情一样,稳稳的坐在永王李璘身边,纹丝不动。
看到这一幕,方重勇心中暗暗好笑。
李白大概完全没意识到,今日这一场会谈,将会对李璘产生多大的影响。可以毫不夸张的说,这次谈判的结果,对于李璘而言,不亚于重新投胎一次!
为了不让外人坏事,李璘甚至连亲信宦官高尚,都撂在齐州没带过来!
就是怕那一位因私废公,破坏他跟方重勇之间的交易。
而李白这人的身份,以及在王府内的受重视程度,再加上他平日里喝多了就喜欢吹牛的坏习惯,都不足以让他知道这其中的秘辛。
简单说就是,李璘和方重勇之间的PY交易,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李白这个人身份地位及为人,还不配知道。
“太白兄,我麾下幕僚刘晏,自幼便是神童,很仰慕你的诗文。他现在就在登州府衙公干,你能不能指导一下他的诗文?”
方重勇微笑问道。
李璘瞥了李白一眼,脸上有不满之色,只是没有发作。
话都说这个份上了,李白只好站起身,对众人行了一礼,随后讪讪告退。
李璘看了看方重勇身边的李筌,见这位是个生面孔。
可方重勇又不肯介绍,他只好压下内心的疑惑,对方重勇说道:“方节帅的信,孤已经看过了。节帅说孤应该来登州当面详谈,所以孤就来了。”
“有些话,书信中不便细说。
本帅只是想问殿下一句,对长安那边发生的事情,对于李琩弑君之事,如何看待?”
方重勇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正色问道。
如何看待?
李璘跟韦子春二人对视一眼,心中暗暗庆幸。
来之前,李璘便已经跟幕僚之间商议过了,也揣摩过方重勇可能会说什么。这个问题,当初李璘与韦子春就对答过,早已跟幕僚圈子里的人达成了共识。
“杀父弑君,人神共愤。孤虽远在齐州,却无时不刻想着杀回长安,拨乱反正,将李琩这个乱臣贼子给碎尸万段!”
李璘慷慨激昂说道,不住的捶打着桌案。当然了,父亲被杀的悲伤是没有的,问鼎九五之尊的机会,则让他兴奋不已。
“李琩虽然弑父,但他现在仍然是天子。殿下有拨乱反正之心,固然让无数忠臣良将们宽心。
只是,灰尘不扫,不会自己离开,殿下可有除残去暴之良策?
又或者只有杀贼之心,却无回天之力?”
方重勇漫不经心的问道,话说得非常慢,生怕永王李璘听不明白。
李璘不动声色对一旁的韦子春使了个眼色,后者对方重勇叉手行礼,叹息说道:“李琩有强兵在侧,又有朝廷百官替他遮掩暴行。我等有杀贼之心,却无回天之力,让方节帅见笑了。”
“是啊,天平军下辖兵马不过万,又无良将,维持三州之地已经非常不易。西进长安,实在是力有不逮呀。”
李璘也是在一旁长吁短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