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大事。
李璘也是面色凝重。
他明白,在这件事上,他跟方重勇的目标是一致的。
收不了大地主大豪强手中的土地,李璘自己也没好日子过!
他和方重勇的分歧,主要是这些土地该不该分给那些泥腿子。
既然最大的地头蛇荥阳郑氏已经服软了,那么这次赎买行动,就没什么事情好顾忌了。
直接亮刀子吧!不服的直接送全家上路!
“准了,务必要给朕狠狠的检地。把那些大户家中匿藏的土地,还有藏匿的户口,全都给检出来!”
李璘恶狠狠的说道。兴奋之余,却是看到高尚眼中无奈的目光,他才明白自己似乎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于是便立刻闭口不言了。
方重勇身后一众臣子都看傻眼了。
很多事情,确实是可以做。
但是绝对不能说,更不能大肆宣传。
最起码不能由皇帝来开口。
比如说现在“赎买”土地的事情,就跟抢劫没有本质区别。只不过抢的主要是那些有田有钱,却无权无门路的大户。
无论怎么说,官府总得有官府的吃相。这毕竟是吞没私有财产呀,怎么能跟个土匪一样,抢到东西就不撒手呢?
李璘这个皇帝居然说出那样的话来,足以见得其政治素养很低。思维还没摆脱藩王的层次,远远达不到帝王的水准。
“陛下,微臣这里有事启奏。事关中枢官员的俸禄,各州县官员的收入,请陛下过目。”
刘晏也将奏折递了上去。
过场还是要走的嘛,毕竟李璘是名义上的皇帝。虽然官员俸禄的事情,方重勇跟幕僚早就已经定好了基调。
官员俸禄以财帛为主,实物为辅,伴随有隶属于官府的“官廨田”产出。
可谓是考虑了“历史现状”和发展趋势,十分完备了。
这些规则,密密麻麻一大堆,李璘连看都看不懂,更别说这些俸禄发的合不合理,科不科学了。
果然,这位新帝王一看到这些枯燥的陈述,就感觉一个头两个大。
他随手将其放在桌案上说道:“就照此办理吧。”
紧接着,在场的大臣,一个接一个的将手中的奏折递上去。李璘啥也不懂,根本说不上话,事前也没有参与到政务的制定当中。
他感觉自己就跟一个提线木偶差不多,只能点头称是。
甚至韦子春说起在汴州建立“官舍”,开太学,并创建“德文馆”的建议,李璘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运作。
哪怕是草台班子,每一项政策里面,都会有“公义”和“私货”,都会有相应官员的小九九。
但李璘就是看不出来,这些政策到底对自己有什么益处或者害处。
他同样也看不出来方重勇提出的这些议题,究竟是为了“公义”,还是夹带“私货”。
或许二者兼而有之,只不过李璘无法分辨,更别提对策了。
将国家带回正轨,再重新建立一个更强的中枢朝廷。
类似的话说一说很简单。只不过嘛,一个人能把财权、人权、事权都抓手里就不容易了。
如果要把事情办好,把中枢机构组建起来,则更加不容易。
李璘既没有这样的能力,也没有对应的心智。
权力这种东西,就是不能有真空。李璘抓不住,权力自然会落到旁人手中,落到那些可以办事的人手中。
这一刻,在这座狭小的府衙大堂内,李璘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沮丧。
以前他虽然也曾经想过,等天下大定的时候,想办法将方重勇收拾掉,就可以摘桃子,自己什么也不用做。
但这一刻,李璘却察觉到,哪怕将来方重勇不在了,他好像也搞不定国家,掌控不住权力!
李璘在发呆,直到最后一个大臣将奏折递了>> --